派上了用場。
一個個的船被勾連在了一起。
就算把所有的船都用上,離河對岸還有兩三丈的距離。
顏白看著燈火下冰冷無情,沒有絲毫人情味可言的李績。
顏白咬了咬牙:“徐永良,涉水過河,你我先過,眾人隨後。”
徐永良怎麼敢讓顏白先下水。
顏白的話音剛落下,他立刻跳了下去,抓著繩子,一邊躲避著冰坨子,一邊往前遊。
顏白緊隨其後,進水的那一刻,顏白覺得有針在扎自己。
這水太涼了,刺骨的冷,能清楚的感受到寒氣在往身子裡鑽。
隨後全是撲通撲通地落水聲。
大唐將士嚴格遵守將令,自己先下水,讓契丹人最後下水。
可契丹人不願意了。
環境最能改變一個人,當所有人都身處一個大集體中,榮譽感就會左右其行為和性格。
能讓一個自私的人變得大方。
也能讓一個膽小如鼠的人變成悍不畏死的猛士。
契丹人中的胡都古見唐人如此悍勇,頓時有些不願意了,大喝道:
“前面的兄弟讓一讓,輪著來,到我們契丹了!”
李績眯著眼看著紛紛下水的眾人,幽幽道:
“大賀氏,如果說大唐都是驕傲的,那其實也不然,同理,陛下說天下胡汗是一家,其實也不盡然。”
大賀氏不知道大總管要說什麼,笑著附和道:
“我知道,人有高矮,那人心自然也是有高低的,所以這一次死人,我是能接受的!”
,!
李績笑道:“但如果在剛才我說的那些話裡挑出一個異類!”
“異類?”
李績點了點頭:“顏白其實就是一個異類,他能殺,也能如皎月般對待每一個胡人。”
“大總管請細說!”
李績想了想,想到了伽羅,想到了西域的商隊首領尼瑪,想到了很多。
在李績的眼裡,顏家人好像真的很特殊。
他們能認真的對待每一個人,對胡人也是如此。
李績看著尋求答案的大賀氏,笑道:
“其實顏白並不像你想的那麼可怕,只要他認同了你,無論你是什麼身份地位,他都能認真的去對待你!”
李績看著大賀氏笑道:“信嗎?”
“我信!”
李績又笑了笑,他知道,大賀氏其實不信。
就算是信,那也是半信半疑。
可李績不願多說,意思到了就行,讓大賀氏做好心理準備就行。
打仗是要死人的,不死人怎能叫打仗呢?
在李績的注視下,顏白率領的三千人渡過了遼河,消失在對面的夜色中。
過去的人開始紮營,然後開始休息。
天還矇矇亮,顏白率領的三千人就脫離了了蘇定方的營地。
消散在茫茫的林海之中。
騰遠永遠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和陳摩詰在昨日分開。
騰遠他帶著人負責顏白這邊三千人軍伍的斥候,陳摩詰繼續跟著蘇定方。
騰遠此次帶領的斥候隊伍有七人,契丹部有三人。
騰遠等人跟著契丹的這三人學習如何更好的在林子裡面認路。
契丹的三人則是跟著騰遠學殺人。
玄菟距離遼水約莫一百多里路,昨晚出發的騰遠他們已經走了一半。
如果不是要清理對面的斥候。
騰遠他們說不定早就到了。
此刻的騰遠等人正在休息。
乙辛把玩著手裡的耳朵,他知道這都是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