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仁從未想過自己會輸。
這些年,在家裡被大兄打,在書院了先被裴行儉打,之後被李恪打,被李恪打完了之後又被薛仁貴打。
在書院幾年被打了幾年。
不管他多強,上面總會有人能壓他一頭,總有人比他強,席君買能打,依舊被李恪壓著打。
所以,李景仁倒是顯得不是那麼出類拔萃。
但要是看看和他對打的人,你就知道他到底有多強。
人們總是能記住第一,鮮有人能記住第二,李景仁就是那不被人記住的老二。
如果說,在書院弟子中排個名,把李恪包括進去,李景仁的絕對能進前五。
李景仁敢上,就代表著他有著十足的信心能勝。
至於死不死的問題李景仁沒有想過,在這太極殿,自己是死不了的。
李二很是期待的看了一眼李景仁,然後看了一眼薛仁貴。
薛仁貴點了點頭,輕輕地把自己腰帶上的銅釦握在了手心。
祿東贊見大唐派的人並不是什麼名將,也不是陛下身後的護衛,而是一名秀氣的年輕人,悄悄地鬆了口氣。
不是這些人就好,不是這些人就好!
如果像尉遲敬德、程知節、李道宗、薛萬徹這樣的名將跳出來,祿東贊想都不想就直接認輸。
跟這群人不用比,就是自己親自上都不一定能打得過。
李景仁看著贊悉若,嘴角的笑意怎麼都遮不住,如此好的機會,如此出人頭地的好機會,多少年才能輪到一回啊!
在這一刻,李景仁竟然覺得自己的身子竟然有些遏抑不住的發抖。
贊悉若晃了晃手腕,一拳就朝著李景仁打了過去。
李景仁絲毫不虛,論拳腳功夫自己三歲起就開始學習。
阿耶教自己的第一句話兵器乃是手足的延伸,掌是刀,拳是錘,腿是箭。
只有學好了拳腳功夫,才能學兵器。
身體是底子,底子越好,兵器才能學得越好,窮文富武,學武貴就貴在養底子這上面的花費上。
李景仁不信,不信這贊悉若家族長輩有比自己阿耶還厲害的。
李景仁不信給他們在西域高原也有數千年不斷的傳承。
自己會的,可是先輩們千百年以來一招一式不斷總結出來的。
李景仁笑著後退一步,頭部向左一偏,驚險地避開了贊悉若這凌厲的一拳,李景仁嘿嘿一笑。
“到我了!”
緊接著,李景仁弓步向前一躍,手臂變槍為肘, “砰”的一聲悶響,李景恆的肘擊重重地捶在贊悉若的手臂上。
贊悉若連退了好幾步,手臂發麻,只覺得這個秀氣的大唐年輕人好大的力氣,甩了甩胳膊,再次擺好架勢。
大殿響起了喝彩聲,李景恆的聲音最大。
李二靠在龍椅上,扭頭朝著程懷默道:“懷默,你覺得贊悉若和楚子誰更勝一籌?”
程懷默低聲道:“陛下,目前還看不出什麼,不過先前懷亮和李景仁打了一場。”
“怎麼說?”
“據管家言,臣弟早晨都起不來床,而李楚子還打馬來喊他去吃肉湯!”
李二撫須輕笑,如此他就放心了,程懷亮很能打,頗有程咬金之風。
於是,扭頭看著薛仁貴道:“仁貴啊,你在書院當了四年多教習,李景仁你最清楚,你覺得呢?”
薛仁貴甕聲甕氣道:“謝神仙的衣缽分三處,道統傳給了李淳風真人,醫術傳給了武二囡,武藝傳給了李景仁!”
李二聞言莞爾,笑道:“看來朕的青銅酒樽保不住了!”
“對了!”
李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