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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餐廳環境不錯,我剛剛拍了一張照片。”
沈禾狐疑地看著他。
他反問:“不然你以為我在拍什麼?”
他大大方方地遞過手機,又說:“不信的話,你自己看。”
沈禾還真的不信了,剛剛那個角度分明是拍她。她接過手機,問:“密碼是多少?”
“0820。”
沈禾的手指又是一頓。
她的生日在八月二十,同時她很清楚徐京墨的生日日期。這個數字顯然是帶著明顯的含義,她告訴自己只是巧合,不要想太多。
她解了螢幕鎖,正要點開手機相片的時候,徐京墨又說:“你以前很喜歡拍照。”
沈禾當年確實很喜歡拍照,準確點來說,是喜歡拍徐京墨。
吃飯時,走路時,看書時,或者是做其他事情時,只要趁他不注意,她就會拍上一張。偶爾被徐京墨髮現,她也理直氣壯地說:“我就是想拍,你管不著我。”
每次徐京墨都很無奈,最後都任由她拍。
再後來,日積月累之下,沈禾手機裡起碼存了一個g徐京墨的照片和影片。有時候她想念他的時候,就一張一張地翻這些照片,一幀一幀地看這些影片,寄託自己的念想。
每回看都覺得“哎呀,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長得這麼好看的人”。
到了後來,可能是死心了,又或者是放下了,她重新瀏覽那些影片和照片時,不再有以前的念想,也不會覺得徐京墨帥得無人可比。
大抵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不喜歡了,就入不了自己的眼了。
沈禾最終沒有檢視徐京墨手機裡的照片,她覺得不是情侶關係的人看對方手機的照片有種微妙的親暱。她把手機還給了徐京墨。
之後吃飯期間,她一直沉默。
不管徐京墨說了什麼,她要麼勉強應幾聲,要麼隨口敷衍一下,徐京墨彷彿沒看出她的敷衍,一直孜孜不倦地尋找新話題。
結賬的時候,沈禾終於主動喊來了服務員。
豈料服務員說賬單已經結過了,沈禾立馬看向徐京墨。此時,服務員說:“七爺是我們這裡的常客,和老闆是好友。老闆說難得看七爺帶女朋友過來,這頓一定要讓他請。”
沈禾愣住了。
徐京墨笑說:“替我謝謝你們老闆。”
等服務員離開後,沈禾咬牙切齒地問:“徐京墨,你故意的吧。”
徐京墨無辜地問:“什麼故意?”
沈禾說:“說好讓我請的呢?還有誰是你女朋友?!”
徐京墨沒有回答最後一個問題,而是緩緩地說:“下次一定讓你請。”
沈禾不樂意了,積累了一整天的情緒終於爆發,她問:“徐京墨,你到底幾個意思?”
“我在追你。”
彷彿怕她聽不懂,他又無比認真地重複了一遍:“沈禾,我在追你。”
我在追你。
這四個字宛如一道驚雷, 轟隆隆地在沈禾心頭炸響。
這段時間以來,徐京墨的種種行為,她不是沒有想過,可她不敢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又怕是自己一廂情願。她多怕他反問一句, 徐京墨告訴她,他只是把她當妹妹,當朋友,當青梅竹馬,一切舉動都不是因為愛情。
可現在真真切切地聽到了這句話, 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她內心裡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
明明當年的她如此渴望這句話,渴望到夢裡都是他。
現在終於聽到了夢寐以求的話, 她半分心動也沒有。這句話就像是夏天的棉襖, 冬天的涼風, 如此不適宜,又如此不恰當。
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