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撒謊了。
「怎麼突然就閉關了?」
玄墨微微一笑,「施主,在靈山寺,僧人閉關是很常見的。」
寧希點頭,「嗯,那我等你回來。」
玄墨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寧希看著他的背影,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還是想法子打探一下十八層碑塔是個什麼地方吧,原著中根本就沒提及,所以系統也不清楚。
翌日。
寧希一大早起來走去隔壁時,發現玄墨早已離開。
她拿著一冊經書坐在院子裡,沒多久,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和尚提著一個竹籃走進來。
竹籃裡裝滿了新鮮的蔬菜,小和尚目不斜視地把竹籃放在石桌上,「施主,這些菜是玄墨師兄讓貧僧送來的。」
「多謝小師傅。」寧希站起來,狀若隨意地問,「小師傅,你可知靈山寺的十八層碑塔是個什麼地方?」
「十八層碑塔?」小和尚瞪大眼睛。
「施主,你問這作甚?那是我們靈山寺懲罰犯下大錯的僧人的地方。」
「十八層碑塔特別兇險,所以只是犯下一般戒律的僧人只是送去掌刑院接受懲罰,而不是十八層碑塔,除非除非觸犯的是五大戒律」
寧希連忙問,「那十八層碑塔在何處?」
小和尚不知這位施主為何突然那麼激動,只知道她是玄墨師兄的客人,所以便將碑塔的位置告知與她。
寧希本想立即上路,但還是強行冷靜下來。
現在已是秋季,又是在山中,夜裡特別的冷。
不知道玄墨在碑塔那邊有沒有吃的東西,又住在何處,便拿起一籃子蔬菜進小灶房。
蒸米飯,和麵團,做了不少飯糰和素包子裝起來。
除此之外,她還給玄墨帶了厚實的衣服,以及一張毯子,被子大包裹這才朝十八層碑塔走去。
……
靈山寺古鐘按時鳴響,玄墨走在碑塔雲梯上,高聳入雲的碑塔正被奇雲籠罩著。
走上碑塔,需得步步為營,一旦心煩意亂便會有危險,此時得就地打坐念經,直到心境平穩才能繼續往上攀登。
玄墨一步一叩首,往上參拜,腦海里閃過方丈的話。
一開始他不明白,方丈為何沒將他逐出師門。
想來,是讓他到此處悟道。
玄墨默唸著佛經,撥動著手腕的佛珠,不知為何,心卻越來越亂,根本沒法澄明心臺。
到了第七層,他就感覺有數萬隻螞蟻鑽入心田,意識海里迴蕩著妖魔鬼怪的嘲諷聲。
稍有不慎,便會墜入萬丈懸崖,跌個粉骨碎身。
玄墨擦了擦額際的汗,從第七層往上,每走一層都花費比此前更多的時間,每邁出一步重若千鈞。
……
寧希抵達十八層碑塔下,抬頭朝上看,是一望無際的石階,已不見玄墨的身影。
她扯了扯身後的包裹,踩上碑塔石階,霎時間,腦袋傳來一陣暈眩感。
佛門重地,她作為一個妖精還真不好走。
寧希咬咬牙,開始一步步向上攀登。
玄墨不知寧希已在塔下,他每上一層碑塔,都會坐下來悟道。
碑塔的石碑上,是密密麻麻的經文,應該是前一個被罰上碑塔的受罰僧人留下來的感悟。
恍然間,他會想,那位受罰的前輩,是否回歸本心,大徹大悟放下了?
天色已晚,抵達第十三層時,玄墨如往常一般進入那一層的禪房休息。
晚來天寒,寒風襲來,玄墨吃了乾糧之後坐在團蒲前,對著佛祖懺悔。
清冷的月光透過高塔的窗照進來,他的影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