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對於她和玄墨的處境來說還挺尷尬的。
寧希下意識地看向玄墨,見他仍閉著雙眼,已然入定了。
不知道入定的他,能夠注意到外頭的動靜。
要是平時,玄墨自當會忽略這些世俗動靜,只不過今日小桃妖在他的房間了,他下意識地留了神,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
他不動聲色,寧希只好跟著裝死咯。
本以為很快就會過去了,沒想到那動靜持續了大半個時辰。
卻不知玄墨在入定時,再一次受到心魔的侵擾。
「小桃妖就在眼前,你卻一副避之如蛇蠍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嘖,虛偽,靈山寺德道佛子可真虛偽,那天晚上瘋狂到無法控制的人是誰?」
以往玄墨根本就不理會心魔的話,只會用盡全力去消滅他,這一次,破天荒地回了心魔一句。
「貧僧豈會沉溺於此道。」
此言一出,心魔大笑出聲。
「你現在還想著如何固守佛心,你若心臺清明,又怎會在清醒的一瞬仍抬起她的腿你現在這副模樣,只不過是在垂死掙扎,自欺欺人罷了。」
玄墨默唸心經,強行扼殺心魔。
意識海中的聲音一頓,暫且銷聲匿跡。
驅走心魔,玄墨額頭悄然滲出薄汗,整個人從入定中脫離出來。
隔壁就傳來奇奇怪怪的聲音。
「哎呀,你慢點,被人聽見了多不好」
「怕什麼,別人又不認識咱倆。」
「別,不行了饒了我吧。」
聲音特別大,如在耳畔。
寧希默默地偷看入定的玄墨,未料他睜開了雙眼,兩人的目光瞬息在空中碰撞。
一時間,整個房間的氣氛尷尬起來。
一番疾風暴雨打落殘花,整座客棧終於歸於安靜。
寧希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這時,她也再沒理由留在這兒,便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間。
本想過來避一避,沒想到會遇到這種尷尬的情況,讓她好心虛。
第二天一早,寧希照例到客棧一樓吃飯。
正是飯點,客棧差不多坐滿了人,她與玄墨只好跟其他食客拼桌。
「客官請坐這裡,這邊只有一個人,寬敞著。」
寧希在這個客棧住了好些天,出手又闊綽,店小二識趣地將他們帶到窗邊一桌坐下。
寧希微微蹙眉,這兒明明就有兩個人,為什麼店小二說只有一個。
明明正在吃飯的中年男子旁邊還坐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只不過那個老婆婆面前沒有飯菜罷了。
許是察覺到寧希訝異的目光,玄墨伸出手掌在她面前,寫了一個字。
寧希心裡咯噔一下,哦,原來還有一個別人無法看得見的鬼。
她這邊剛上菜,那正在吃飯的中年男子忽然抹起了眼淚,看到對面的人,不好意思地擠出一抹笑,繼而埋下頭,邊吃邊哭。
這一切都讓寧希感覺怪怪的。
寧希下意識地抬頭看那個老婆婆,正碰上了老婆婆的目光,目光帶著一閃而過的狠厲,轉而又將視線移回中年男子身上。
中年男子哭得太傷心,旁邊的食客看不過去了,忍不住開口問。
「兄臺,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沒事。」中年男子抬起頭,抹了一把淚,「只是忽然想起過世不久的老母親。」
與他搭訕的食客尷尬地抹了下鼻子,「兄臺請節哀順變。」
「人都會有生老病死,兄臺哭得這般傷心,難道你母親的死另有冤情?」
中年男子抹了一把淚,又埋頭喝下一整碗酒,這才與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