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希,「杜先生,珍重。」
等她轉身離開,杜新之身旁跟著的一個年輕人不由的出聲。
「爺,您怎麼不告訴寧小姐,您是特地過來看她的?」
杜新之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有些女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瀆。」
他難得遇到一個欣賞的女子,又何必強求。
「走吧。」
「是!」
……
快到新年的時候,寧希等人熬過了大雪,可戰爭仍未結束,反而越來越激烈。
全國抗戰,寧希只能從報紙中隱約查探閻微山的情況。
他所率領的軍隊已經離開了奉城,前往下一個抗戰點——青城。
青城已經淪為海寇的殖民地,閻微山率軍前去將地盤爭奪回來,當地戰況非常焦灼。
大年初一,寧希接到了一個特殊的病人,任修磊。
任修磊是當初與她一同從南州城過來的戰地記者,只不過當初在奉城的時候他們為了躲避敵軍的時候走散了。
任修磊也沒想到會在懷城看到寧希,躺在手術臺上,他神色激動道:「寧妹子,好久不見!」
寧希檢視了一番,他的左腿中彈,得儘快取出。
「任大哥,好久不見,我先給你取出子彈。」
麻藥緊缺,任修磊咬著一塊布,寧希就給他取子彈了。
任修磊疼得暈了過去,包紮之後被抬走,又有其他人不斷被送進來。
寧希忙活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才歇下吃飯。
她捧著飯盒去找任修磊,這個時候他已經醒過來了。
看到熟悉的人,寧希不由的動容。
任修磊躺在病床上,因失血而面色蒼白,他扭頭看向吃著飯的寧希。
「妹子,你想家嗎?」
寧希點了點頭,「想的。」
任修磊長長地嘆了一聲,「我也想家。」
「秋柳姐呢?」寧希記得,當初他們是一起跑的,兩人又是戰地記者,應該知道彼此的行蹤,除非也走失了。
任修磊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一個大男人竟然眼紅了,「秋柳她,空襲的時候,我們走散了,我也不知她的生死。」
「妹子,我喜歡她,還沒跟她表白呢。」
「我現在恨自己窩囊,當初沒抓住機會。」
寧希聞言默了默,安慰道:「一切都會過去的,希望秋柳姐平安回來。」
任修磊點點頭,吸了吸鼻子,「妹子,我有時候很佩服你。」
「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很鎮定。」
寧希扒了一口有些涼了的飯,「鎮定嗎?我只知道,稍一猶豫,有可能就會斃命。」
就像剛接受時空管理局的考驗一樣,她不能哭,只能拼命的尋找到解鎖的鑰匙。
因為,她想活著。
活著回去,這是她對兄長的承諾,也是對未婚夫的承諾。
當然了,空襲的時候,敵軍燒殺搶掠的時候,她也會害怕,看到同伴死在旁邊的時候,她也會恐懼。
沒人一開始就是鎮定的,是堅強的。
「對了!妹子,我在青城外見到了閻督軍,你的未婚夫,這是他交託給你的一封信。」任修磊連忙從他破破爛爛的包裡面掏出一封信。
「閻督軍得知我是與你一同從南州城過來的記者,他說,如果能再遇見你,就把信交給你。」
寧希結果皺巴巴的信封,眼眶瞬間紅了,「任大哥,謝謝你!」
任修磊中彈體力不支,很快就昏睡過去了。
寧希拿起飯盒和信回到自己休息的小隔間,煤油燈照得一室亮堂,她迫不及待的拆開信封。
熟悉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