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署的協議卡米拉那裡還有一份,侯賽因現在並不敢輕舉妄動,這就給了她足夠的時間,“據我所知,陛下和皇后並沒有孩子,按照法律,第一順序繼承人是您的侄子是麼?”
“而您自從十七歲出嫁,到去年回國,這其中有十幾年的空白,您和他的關係並不是很親密不是麼,等他登上王位,您還能享受到現在的尊榮麼?”
瑟琳娜公主臉上的神色已經不是難看可以形容的了,她幾乎是勃然大怒,“你——”
“殿下,如果您不是心中存疑,那又何必生氣呢?”孔翎反問,“安德烈殿下傾向性一直很明顯,也更為親近和您有過節的王妃殿下,如果等他即位,您在利托的地位一定一落千丈,至少您不能維持您這樣體面的生活。”
“安德烈的政治傾向也是個大問題,大革命剛剛過去沒多久,您看現在的上下議會,再看看現在的沙龍舞會,有多少的生面孔,有多少剛剛崛起的商人靠著財富買到了爵位,而安德烈殿下還沉湎於過去的輝煌當中,他親近的一向是那些守舊的靠著血統傳承而自豪的貴族,指望著可以恢復皇室的輝煌,從共和制改為帝制,但是殿下,您覺得這樣可能麼?”
“現在活躍在社交圈的幾乎全都是新面孔,掌握話語權的也全都是那些被那些人貶低為下等人的商人,議會被滲透了,軍隊呢,如果安德烈殿下上位後企圖恢復帝制,靠著血統和傳承決定一下,傷害的就是那些人的利益,您難道現在還覺得皇室至高無上麼,一個命令下去,他們就會乖乖的把手裡的財富和權利交給皇室?”為了讓瑟琳娜不至於立刻拂袖而去,孔翎幾乎是一口氣說了這麼一長串話,如願的看到瑟琳娜臉上的怒容漸漸消失,並沒有鬆一口氣,而是用更加誠懇的語氣道,“您知道的,他們不會的,他們只會揭竿而起,像二十年前那樣揭竿而起,再次製造一次大革命,這一次皇室未必有上次的運氣。”
瑟琳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嘴唇緊緊抿著,褐色的眼睛閃爍。
“……二十年前您年紀還小,被他們流亡到國外的經歷一定不太美妙,相信比我之前的情形不會好到哪裡去,之後皇室被迎回來,請恕我接下來的話有些冒犯。”她口中說著冒犯,神色卻是異常的篤定,“誰都知曉,皇室並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回歸利托,重新被迎接到了愛麗舍,而是因為新老勢力的對撞,剛剛從戰爭中度過的利托已經承受不起那麼大的損失,讓皇室迴歸只是因為彼此妥協不是麼?陛下並沒有多少權利不是麼,內閣已經掌管了所有的權利。皇室再也不能重現昨日的輝煌。”
“所以——”瑟琳娜拖長的尾音,和那些備受推崇的發音一樣纏綿甜蜜,眼神卻是冷酷至極,沒有人會喜歡有人當面挖開傷疤,“你現在說這些是在做什麼?嘲笑還是其他?”
“不不,殿下,您誤會了,我對您還有皇室的並沒有嘲笑的意思,我只是推測一下安德烈殿下登基之後的發生的事情,相信您的智慧也能知道我的推測極有可能成真,如果安德烈殿下登基,您或許還可以維持著現在受人尊敬的地位,但是在安德烈殿下固執己見之下,您的尊崇還能維持多久?現在的利托已經和二十年前的利托大不相同,之前把皇室趕走的勢力已經更大,現在他們想要再次革命,只會比之前更決絕,他們相信了皇室一次,不代表他們會相信第二次。”
瑟琳娜:“如果這些話是你自己想出來的,我簡直要懷疑你父親到底是如何教養你的。”
孔翎靦腆的笑了笑,而瑟琳娜不愧是從經歷過重大事情的公主,現在已經恢復平靜,不怒而威,極具有壓迫力,“你現在到底想說什麼?”
“或者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孔翎含笑的看向她,“殿下,您不是已經猜到了麼,我來這裡為什麼不是一開始就已經說明了麼,為什麼屬於我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