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冰面化開。
“你若不信便站在一旁看著。”
見他這樣說,蕭容半信半疑,若他即將起身,那這個手爐便會被人瞧見,她拿著手爐離開。
綠枝帶著涼透的手爐回去,蕭容將雪水收滿了陶罐,在不遠處看著楚淮,見他遲遲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還當他是不是誆騙她。
又過了一會,太子的侍從過來了,站在不遠處盯著楚淮,楚淮這才有所行動,他從湖面上爬了起來,抖落滿身的雪花,這時湖面上果真露出了一個海碗大的洞口。
別說蕭容詫異了,連守著楚淮的太子侍從也不敢相信,原本他還覺得太子就是故意折騰楚淮,怎麼可能真有人能臥冰求鯉,湖面那麼厚的冰層,只靠身子的暖意根本無法化開,楚淮是怎麼做到的?
蕭容掩在梅樹後,看著楚淮將手伸入冰層中,捉住了一隻紅尾鯉魚,鯉魚還在擺尾,瞧著活蹦亂跳。
楚淮捏住鯉魚的魚嘴,一把扔給了太子的侍從,什麼都沒說,頭也不回的走了,餘光瞥了眼梅樹後影影綽綽的青色身影,勾了勾嘴角。
侍從捧著還在亂動的鯉魚,有些不知所措,太子只說讓他盯著楚淮臥冰,可沒說捉到鯉魚之後該如何處置,也沒說要讓楚淮親手奉鯉,因而他倒不好攔著楚淮。
等他回過神來,楚淮早已離去,他忙不迭捧著鯉魚去找太子覆命。
“什麼?楚淮當真捉到了鯉魚?”蕭應難以置信的從圈椅上起身。
“正是,殿下請看。”侍從捧著一尾金色鯉魚上前。
蕭應皺著眉頭,“這真是長樂湖的鯉魚?是他臥在冰面上化冰捉來的?”
侍從連忙點頭,“下奴親眼看著他從湖中捉出了這尾鯉魚。”
至於楚淮是不是老老實實的用身子溫暖冰面化開冰層的,他還真不曉得,先前他嫌天冷,躲去了耳房,可若是被太子殿下曉得,少不得要被責罰,所以現下侍從只有咬死了楚淮是從長樂湖中捉到的鯉魚,才能證明他是一直盯著的。
“真是怪了,楚淮人呢?”蕭應嘖嘆著,楚淮真讓他大吃一驚。
“他凍的瑟瑟發抖,渾身青紫,瞧著沒剩幾口氣了,下奴生怕鯉魚不新鮮了,便趕忙回來覆命,九皇子興許回南擷院了吧。”
侍從低眉順眼胡謅著,在冰面上臥了這麼久,正常人都該是這樣的反應,可他剛才瞧見楚淮一步一步走的倒穩當,除了面色有些蒼白,根本看不出是在冰面上臥了幾個時辰。
可他沒證據,說的多了,反倒會被太子殿下發覺他躲懶,因而不敢多說。
侯二也覺得驚奇,“殿下,可要下奴去傳他過來?”
蕭應擺了擺手,“罷了,今日孤心情極好,便饒他一命,將這尾鯉魚送去膳房,晚膳端上來嚐嚐鮮。”
聽侍從說楚淮沒剩下幾口氣,蕭應也不想真把人折騰死了,若是死了,可不就沒了樂趣,還是得慢慢玩。
“是,下奴這就去。”侍從鬆了口氣,得虧沒露出破綻,忙捧著鯉魚下去了。
“七公主吩咐,梅花雪水得由九公主親手交給七公主,現下七公主正在午歇,奴婢不敢叨擾,勞煩九公主莫要離開,在此稍候,待七公主午歇醒了,自然會見九公主。”蓮兒撂下這麼一句話便走了,吩咐人將玉坤宮宮門關緊,徒留蕭容一人站在玉坤宮外。
午後,北風呼嘯,卷著雪粒子毫不留情的往蕭容臉上打來,她不得不低著頭躲避,此刻的蕭容極其後悔沒有吃綠枝為她帶的那個饅頭,腹中隱隱有了飢餓感。
原以為將梅花雪水收齊了便好,卻不曾想七公主還要磋磨她,讓她在外邊候著。
風雪交加,即便腰間垂掛著手爐也無濟於事,站在玉坤宮外是不能像在梅園裡一般跑跳亂動,那是失儀,一旦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