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寺,大雄寶殿外。
高臺之上,嗣誠端坐,眼前是一張木桌,上方蓋著金色絹布。
絹布之上落著一本本由他親自撰寫的經書。
底下群僧雲集,手持佛禮,翹首以盼。
嗣誠要往西方去,臨走之際,打算將這麼些年撰寫的經書傳於眾僧。
他先是與眾僧講了片刻經,眾僧細心聽之。
講經完成,他站起身子,開始念著一個個僧人的法名。
唸到法名的僧人邁步而上,伸手接下了嗣誠所賜經書手執佛禮,道了聲“阿彌陀佛!”
好一會,派經結束,嗣誠開始宣佈新的主持人選。
新住持,是他的弟子,名喚悟凡,二一年紀,於佛法悟性雖不及嗣誠,相對於其他僧人亦是出類拔萃。
很快授禮完成,嗣誠回了住持行院準備收拾行李。
新住持悟凡領著兩名僧人緊跟其後。
“師父,真的要走嗎?”途中,悟凡面露挽留之意的問道。
“嗯。”嗣誠點頭,微微一笑。
“可那西方山高路遠,途中更是多災多厄,您這一個人……”
“師父,若不然……”
“我意已決,無需多言。”
“好生管好知我寺,經書用心參悟,為師先行一步在西方大雷寺待你。”
嗣誠態度很堅決,他依舊面帶微笑,心如止水。
見自家師父如此,悟凡也沒多言。
一行人助其收拾好行李,嗣誠當日便離開了知我寺。
沒有如紅塵那般的依依惜別,主要是嗣誠不讓。
殊不知,門後頭一眾僧人正目送著他。
嗣誠頭也不回的揹著行李,手持禪杖邁步離去。
其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於眾僧視野。
離開知我寺的嗣誠並未直接前往西方,而是先去了一趟皇城。
這要西去,山高路遠,所需歲月長久,與家人告別,是必須的。
半月腳程,終至皇城,抵達皇宮門口,他被侍衛攔了下來。
“什麼人?”
“阿彌陀佛,貧僧玄淨,於此見兩位舊人。”嗣誠手持佛禮躬身說道。
“舊人?你這和尚真會開玩笑,此乃皇宮,你個和尚能有什麼相識舊人?”
“快快離去!”侍衛揮手驅趕。
嗣誠搖頭一笑,他將行李取下,伸手翻起了行李。
“哎哎哎,別來這套,使銀錢也不行。”見嗣誠掏包,侍衛以為嗣誠要拿銀錢賄賂他。
嗣誠一笑,他自行李中掏出一塊絹布遞給給了侍衛。
“這位施主,勞煩你將此絹布送至坤寧宮,交給皇后。”
“嘿!什麼玩意?皇后是你想見便能見的嗎?”
“滾滾滾!”侍衛將絹布丟回了嗣誠手中,再次揮手驅趕。
嗣誠搖了搖頭,他抬頭望了一眼皇宮,將絹布放回了行李,而後瀟灑離去。
“冥冥註定,我與凡脫,既然如此,倒也妥當,阿彌陀佛!”
嗣誠走了,他離開了皇宮,自那以後宮闈之中的惠娘再沒見過他,此後帶著遺憾倒身不起,凡斷凡滅。
嗣誠瀟灑西去,目光堅定,於佛虔誠。
他跋山涉水,不辭勞苦。
起初倒是順暢,可是出了國界,各種問題接踵而至。
首先,他無通關文書,無法踏入他國,被當密探被抓,押入大牢。
這一關就是三年,之後還是新王登基大赦天下才出來。
此厄依舊沒打消其西去的決心,他散去身上所有值錢之物,花錢託關係結識了當國一名戶籍官員。
幾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