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右腿。
鮮血一瞬漫開。
“……是,是不可能成為……人類的燈……”
“你總是說什麼燈塔燈塔。”愛德華冷笑著看著他:“你倒是讓它來救你啊?走到最後?我記得這是你說過的吧,你倒是站起來,擊敗我啊?”
豔紅的色彩漫開一大片,在光潔的地面上迅速攤開。
蘇明安視野裡的血條,緩慢而堅定地滑落著,越落越快。
“……如果,如果我沒有得到那個技能。”蘇明安笑了,在多次死亡的折磨下,他的精神狀態從很久之前就越來越差,在說出這些話時,他甚至覺得自己不像躺在冰冷的地面,倒像飄浮在雲端一般,那股悠悠然然又夾雜著細碎疼痛的知覺讓他的視野漸漸模糊。
他喘著氣,低低地說著:“……或許我,根本不會成為這樣子的我……”
“什麼技能?”愛德華來了興趣。
他也很好奇,這個人一直以來先知般的行動,究竟是從何而來。
“我有時候,甚至會想……為什麼,是我……”蘇明安的語聲越來越低,似乎隨時要因失血過多昏迷過去一般:
“……但許多夜裡,我都在想,如果不是,這個將我打造成一種精神向標的……要素存在的話……”
愛德華澄海般的眼眸微微凝了。
他緩緩俯身下去,回想著應對這個人的說話方式,用著一股極為迷惑性的溫柔語氣:
“……來,告訴我,告訴我你執著的緣由,告訴我你的機遇……這樣,我便可以繼承你的意志走下去……你不是要成為燈塔嗎?既然失敗了,那不如就讓我繼續走下去,你也說過希望有人能擊敗你的對吧?”
雪亮的劍刃捏在他的手上,劍鋒對準了蘇明安的胸膛。
他的語氣透著一股惑人的柔和,在距離極近的情況下更似呢喃,似乎之前的鋒銳全然不在了一般。
蘇明安唇角洩出鮮血:
“……不。”他眼神一瞬清明:“告訴你,也沒有用——因為得到的人是我……”
所以無可替代。
在他的時間線上,一旦死亡,只會不斷讀檔,重演曾經發生過的事。
這也就意味著,就算失敗了,對他而言,也永遠不會停止,只會重複。
對旁人而言,死亡意味著休息,意味著失敗,意味著重頭再來。
而對他而言,就只有“成功”這唯一一條路線可走,連一次失敗的死亡也無法嘗試。
不然,只有永遠的反覆。
這個擔子,他擺脫不掉。
愛德華的眼神一瞬冷了。
“無趣。”他手中的劍刃動了:“……你想動搖我,但沒有意義,我不會因為你的任何話語而改變,現在,你也失去了最後一絲可利用的價值了。所謂……第一玩家。我敬佩你的努力,但我也為你的無知感到失望……”
“愛德華,你被他們塑造得相當成功。”蘇明安的話瞬間激怒了他。
像是惱羞成怒,又像是不承認,愛德華其實早已意識到了蘇明安話語裡的真實,但他只是強行讓自己不去深想而已,他捏著劍柄,原本溫朗的面目一瞬猙獰:
“蘇明安——很好,我承認,你成功激怒了我。或許我會在之後對你的話語深思熟慮一番,也會思考一下那幫人存在的價值。不過,就現在而言,我已經不想再看到你說這些話了,你還是就抱著你自以為是的理想——去死吧。”
他說著,手中劍刃一瞬落下。
“……不。”蘇明安眼神澄澈地看著他:“無法避免的,我們還會相見。”
“唰!”
鮮紅一瞬漫開。
系統提示聲一瞬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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