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從未像那時跳動得那麼快,熱血像能傳來聲響般湧遍了全身,在刺穿對方軀體時,他似乎能聽到自己身體每個細胞的歡呼聲響。
……多麼美好的世界。
“我該去準備下個世界的東西了。”鈴木正南接過妹妹的毛巾,胡亂在臉上擦擦:“不過……其實也沒什麼要準備的,我現在身上清清白白,窮光蛋一個。”
他站起身,邁步,身子卻猛地一抖,險些摔倒在地。
“該死……真的好弱,簡直像從前在翟星上那個廢物的我一樣。”
他吸了口氣,咬著牙向前走。
他感覺身體孱弱得像不是自己的,像是大人在操控著小孩子的身軀,這讓他十分不習慣……
享受過強大力量的人,無法忍受這種孱弱的痛苦。
他一定要,想辦法,把自己的力量再找回來……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無論經歷什麼樣的世界。
畢竟,他喜歡這樣刺激的冒險……不會真正死亡,還能換來真正力量的遊戲……世界上,可沒有比這最好玩的遊戲了。
“哥哥。”
身後傳來妹妹軟軟的聲音:“刑部文海呢?”
“他啊。”鈴木正南皺了皺眉:“第六世界無法組隊,不知道這龜孫跑哪去了,但應該是沒死吧。這種瘋子聚集的世界,他這種傢伙最喜歡了,說不定還直接融入了其中。而且,就算他失敗了,也有長橋那幫傢伙幫他,沒什麼問題。”
“話說。”他回過頭,看向妹妹:“這次你居然沒哭。”
他清晰地記得自己妹妹的性格。要是她看見自己死了,一定會瘋了一樣哭,把眼睛都哭瞎。看到他剛剛回歸時憔悴的模樣時,她那淚水絕對會像決了堤的洪水一般停不下來。更別說現在還冷靜地拿涼水澆他,防止他陷入夢魘中了。
“……”鈴木絆子沉默片刻。
“因為我看見了他的直播。”
“他?”
“他。”
鈴木正南明白過來了。
“他又做了什麼?”
“他說的話。”鈴木絆子輕聲說:“他對冬雪說的話——哥哥,在你的第六世界裡,冬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冬雪……”鈴木正南一聽就有點炸毛。他知道這個NPC,就是她的死害得他們重置了副本一次,而後在亞麻那他們全體團滅。他還是及時自盡才防止san值掉光,因此陷入瘋狂。
“反正是個陰間NPC吧,我有和她交流過,完全自閉的模樣,我是沒什麼心思和她好好說話。”
“嗯。”鈴木絆子點點頭:“但是他對她說【就算再平凡的人,也擁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
鈴木正南挑眉。
“【我們從來不是誰的陰影。】”她說:“【而我們擁有永不後悔的權利】,這是他說的話。
哥哥,我已經明白,你一定也有想要追尋的東西。而無論哥哥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我該獻上的,都不該只是淚水——那會令你這樣的英雄灰心喪氣。”
“那個傢伙……還真成為了不少人的人生導師啊。”鈴木正南笑了笑:“明明都是隻是為了攻略而說的話。”
“但他站著的地方足夠高,不是嗎?”鈴木絆子歪頭。
暖光撒在她的臉上,將那玉一般無瑕疵的面頰照得暖融融的:“……而一個人站得地方夠高的話,說的任何話都將具有極大的重量和感染力——所以,像我這樣極易搖擺,又不堅定的人,被他感染了。”
“不是被洗腦了就好。”
“我只想安靜畫畫,大概不會去響應廣場中間那些大聲宣傳的燈塔教會。”
“那幫吵鬧的瘋子……就沒有什麼秩序維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