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和你說了……”
他說完,就立刻看向季匪:“我跟你們回來承認了,可以走了吧?六條煙你得給我。”
和這樣的敗類多說一句話都是掉價,季匪如同攆狗一樣的揮揮手示意他可以滾了。
等房赫走後,這屋子裡算是沒有外人,房青才‘嗤’的笑了聲。
“我當是什麼事,你們還特意把小赫找來,敢情就是為了這個破事兒?”她看著程見煙,不屑的眯了眯眼:“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你們很閒麼?”
“破事兒?”程見煙瞳孔不自覺的一縮:“這在您看來,就是一件破事兒麼?”
房青:“不然呢?”
“您是在冤枉我,那錢不是我拿的。”程見煙指甲都陷進了掌心的肉裡,但她卻感覺不到痛,聲音控制不住的帶了幾分激動。
一種在房青面前習慣了隱忍,很少表現出來的激動——
“您就一點都沒有好奇過事情的真相麼?”
“真相?”房青愣了一下,隨後就譏諷的笑出聲,她像是真覺得這件事很可笑,眼淚都笑出來了:“程見煙,二百塊錢的事情,我有必要和警察查案一樣追究真相麼?”
“你該不會一直想著這事兒吧?你覺得我是冤枉你拿錢了才會討厭你?程見煙,你有沒有偷錢這件事的真相,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這件讓一個小女孩兒失去朋友,不敢交朋友,並且被誤會了十幾年的事情在房青口中,彷彿不值一提到了極點。
而程見煙心裡那個微乎其微,但一直存在著‘或許母親是誤會我偷錢了,只要我證明清白她可能會少討厭我一點’的幻想,也在今天徹底破滅了。
原來自己的所有經歷在房青眼裡都不重要,無論她做什麼她都會討厭她。
明明早就該想到的事情,可心裡還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活該她一直被傷害。
程見煙自嘲地笑了笑,明亮的瞳孔裡情緒一點一點的破碎。
“夠了!”季匪聽不下去,把程見煙拉到身後直面房青:“你還配當一個母親麼?!”
“嗯,我可能不配,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房青冷淡的嗤笑一聲,說得理所當然:“我比較倒黴生了她,她也比較倒黴,當了我的女兒。”
“命在這兒,那就得受著啊。”
“去你媽的狗屁命。”季匪終於忍不住暴躁了,冷冷的口吐芬芳:“你既然把程見煙的人生總結為‘倒黴’兩個字,你就根本沒有撫養她的資格。”
“從我們結婚那天開始,你就不是程程的監護人了,現在我有權利把她從你身邊帶走,以後她不會叫你媽了。”
“你以為你生了她,就有折磨她的權利麼?”
所有疑惑都不用繼續問了,譬如程見煙為什麼明明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卻要打扮的灰頭土臉,為什麼明明性格溫柔卻沉默內斂甚至有些神經質,為什麼會從十年前就對別人的靠近十分忌憚,草木皆兵……
一切源頭都是因為她有個精神變態的母親。
程見煙無意識的自卑,時時檢討自己,不都是因為成長期被時時刻刻pua的緣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