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時時刻刻的要求就是一塵不染,她自然不能當那粒‘灰塵’。
洗完手出來,房青也正好做完了早餐,正和程錦楠一起從廚房把碗筷撿出來。
程見煙想去幫忙,被她看也不看的擋住了。
“不用你。”房青淡淡地說:“坐下吃飯。”
程見煙無話,順從地坐下。
一家三口在桌上吃飯的時候,從來都是很安靜的。
直到一餐飯臨近結束,房青才打破沉默,有些譏諷地問程見煙:“你在蘇軒面前,也打扮的這麼灰頭土臉?”
後者擦拭嘴唇的動作一頓,鏡片背後的雙眼平靜地看著她。
“快三十歲的人了,”房青嗤笑一聲:“該怎麼打扮還用我教你麼?”
“您想我怎麼打扮呢?”程見煙睫毛一顫,看著她的目光趨向於無奈:“我這樣的妝容,服飾,不一直都是您的要求麼?”
一直以來,她都是以房青的意志和要求而活著啊。
“你這是在跟我頂嘴麼?”房青情緒突然就炸裂了,她狠狠的一拍桌子,厲聲呵斥:“我是要求你不要過於張揚,但也是對小時候的你有要求,不希望你被人覬覦,我有說過你長這麼大了還需要這樣打扮嗎?!”
“如果你連保護和要求這二者都區分不了,就沒資格站在我面前跟我說話。”
……
保護?這真的是程見煙聽到過最可笑的一個詞彙了。
房青分明是把她所有的陰暗面和枷鎖都加註在自己身上,而事到如今,居然能用‘保護’這兩個字來詮釋她所做過的事。
程見煙覺得可笑,又可悲。
可悲的是她沒辦法據理力爭的反抗,在看著房青明顯頭暈目眩的情況下。
“那您要求我怎麼做呢?”她看著正在被程錦楠攬著安撫情緒的女人,聲音輕輕:“我在蘇軒面前不是這個樣子,有好好打扮的。”
房青剛才衝上來的火氣沒那麼容易降下去,此刻看著程見煙都覺得心煩。
她乾脆別過頭,充滿著陰鬱情緒但依舊能看出來很清秀白皙的側臉眉頭緊皺,嘴唇也是抿著的。
胸口上下起伏,不知道是說不上話來還是不想說。
程見煙意識到自己又做了一次不速之客。
看著程錦楠憂心忡忡的眼神,她垂下眼睛,低聲道歉:“媽,對不起。”
“您別生氣了,我和蘇軒相處的很好,你也知道我們都互相見過家長了。”她頓了一下,才繼續說:“等下個月中旬,我帶他來家裡吃飯。”
剛才恍惚的頓住那一瞬間,程見煙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季匪。
很奇怪,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
幫著收拾完早餐的碗筷後,程見煙拿著包離開。
她來得快去得也快,加上吃這麼一頓飯的時間,也待了才一個小時左右。
剛走到小區門口時,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伴隨著程錦楠的叫聲:“小煙——”
程見煙一愣,連忙停住腳步,回頭望過去。
“小煙,你怎麼打聲招呼就走了,我剛從臥室出來就沒看見你人影了,幸虧你還沒走遠。”程錦楠也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了,驟然跑了這麼一通就是繃不住的氣喘吁吁。
程見煙看著好笑,伸手幫他順了順後背,回答的很簡單:“留下也沒什麼事了。”
“那也得打聲招呼。”程錦楠把這口氣兒緩了過來才重新開口,嘆了口氣:“別怪你媽,她最近病的越來越重,我剛給她打完胰島素出來的。”
“上個月去複查,醫生說不是沒有併發症的可能。”
程見煙一愣,瞳孔有些閃爍:“怎麼不告訴我?”
“只是可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