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旬顧左右而言其他說:“抓緊收拾吧,我手機快沒電了。”
方昭暮看了宋遠旬幾秒,說:“那你幫我照著,我看看盒子還能用嗎。”
宋遠旬後讓了一步,方昭暮湊過去看。盒子雖然破了,但還能合起來,方昭暮就把蛋糕重新包好了。
其實雪天停電,也不是沒別的辦法,如果繼續拒絕很多次,宋遠旬或許也會放棄,不會再作嘗試。
但接受了一次善意後,再推拒下一次善意,方昭暮總覺得不是這麼個道理,不過更重要的可能還是因為,方昭暮不想看到宋遠旬一個人待在他家樓下抽菸了。
方昭暮把自己的手機手電筒開了,遞給宋遠旬,說:“我拿點東西。”
宋遠旬接過手機的時候,方昭暮總覺得他比看上去還高興。
方昭暮收拾起東西不緊不慢,房裡還有點兒熱度,他就沒穿外套,這裡找點兒東西,那裡找點兒東西。方昭暮走到哪裡,宋遠旬手裡的光就跟到哪裡。
把要帶的東西堆在床上,也不多,方昭暮疊了一下,發現宋遠旬老照著他的臉,讓他眼睛晃得要命,只好伸手遮住眼睛,對宋遠旬說:“你別照我的臉呀。”
宋遠旬立刻改正了錯誤,把光往下打了。
方昭暮拿的東西不多,放了一個袋子,就對宋遠旬說:“好了。”
這時候,方昭暮忽然接到個電話。
他拿起來看,是教授給他打的,他就接起來。教授問他發申請表草表填了沒有,讓他儘快回。方昭暮乖乖說還沒有填完,有幾個點不知道怎麼填,還來不及發郵件問,因為今天c市暴雪,他採購去了。
教授便問了問方昭暮這邊天氣情況,又問方昭暮哪些不會,方昭暮按印象把不確定的說了,教授便給他都解釋了一遍。
掛下電話,宋遠旬問方昭暮:“你在填什麼?”
“一份表格。”方昭暮不想多談,便模糊地說。
“幾月回去?”宋遠旬又問他。
“五月。”方昭暮說。
宋遠旬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回去了還來嗎?”
方昭暮說:“不會了吧,不一定。”
“我不是你,我不是想來就可以來的。”方昭暮又說。
方昭暮想很多常識宋遠旬根本都不懂,解釋了可能都只能一知半解,他根本不知道普通人的生活具體是什麼樣的。宋遠旬微微有些僵硬地站著,看上去連輪廓都有種不知世事的倔。
“方昭暮,如果andrew不是我,”宋遠旬開口問,“如果andrew不是我,你會不會因為他留下來?”
方昭暮無法判斷宋遠旬是什麼心情,宋遠旬說話基本上都沒有起伏的。所以他反問宋遠旬:“你這麼問有意義嗎?”
宋遠旬已經是了。
宋遠旬沒再多問,他的手機已經沒電了,便拿著方昭暮的手機,又接過方昭暮手裡的袋子,還把放在門口的購物袋拎起來,意思是要走。
方昭暮動作頓了頓,抱起了蛋糕盒子。
他要去開門的時候,宋遠旬喊他一聲。方昭暮回身想問宋遠旬又怎麼了,卻看到宋遠旬把手機的光給關了,緩緩靠過來。
宋遠旬靠得太近了,方昭暮看不清他的臉,只知道他覆過來,近的呼吸交纏,熱度相融。宋遠旬給了方昭暮機會躲開的,但方昭暮沒躲,於是宋遠旬吻住了方昭暮的嘴唇。
宋遠旬吻得很溫柔纏綿,又如履薄冰,方昭暮背靠著門,被宋遠旬吻得不知所措,眨了幾下眼睛,閉了起來。
方昭暮永遠弄不懂自己對宋遠旬的感情。
他敬而遠之過,氣急敗壞過,不聞不問過,可是到了門背後和宋遠旬接吻的這一分鐘,方昭暮已經分不清,讓他不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