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裡被班主任罵的哭鼻子。
林映潼的情況比較特殊,她的監護人是葉父葉母,並非她的親生父母。雖然葉家人對她很好,但到底寄人籬下,壓力跟自己親生父母那兒不一樣。別人對你這麼好,你不給人爭口氣還整天沒事兒惹一堆事,誰看你不煩,又不是自家父母,自己生的就是個蠢兒子也只能認命。
即便風險很大,林映潼還是決定鋌而走險一波。萬一僥倖對吧。
然後那天晚上運氣也確實是爆棚,可能那一整年的運氣就押在了那晚,班主任有事出去,代課督班的是一個體育老師。
體育老師是個小年輕,剛來學校才滿一年,資歷嫩,學生都沒幾個怕她的。
林映潼就這麼先買通了班裡的幾個班幹,又塞了一條中華軟殼給門口管門的大叔。那大叔跟林映潼混的也挺熟了,有事沒事跑過去瞎逼逼聊天說地,那大叔也挺能扯,一來二去要想不熟都難。
打點好一切,林映潼就這麼渾水摸魚的跑出了學校大門,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直接上路。
親朋好友能去送的都去了,葉奚沉就像一個英雄,被熙攘的人堆簇擁著,林映潼連和他說上一句話都沒機會,鬱悶地站在一邊等時機湊上去跟他說兩句,她還要趕最後一班地鐵。
為了這次逃跑送機計劃,財力損耗巨大,一路從學校趕機場的包車費,送門衛大叔的煙錢,一晚上就讓她破產,兜裡剩下沒幾塊錢,只能坐地鐵回學校。
葉奚沉和各式各樣的人拍照片,拍完一茬又是一茬,到最後實在不耐了,轉頭看見人堆外面縮著的那個團。
林映潼凍死了,兩手合抱在一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現在有點後悔為什麼出門之前不再多套兩件毛衣,連羽絨衣都沒穿,就是為了在葉奚沉面前顯擺,只穿一件打底毛衣和一件根本不擋風的大衣,搞了半天,凍都凍死,人家看都沒看她一眼。
兩手放在嘴邊呼氣,林映潼拍了拍一張凍僵的小臉,今天明明她生日,結果在這裡吹冷風,越想越覺得憋屈,所以她為什麼要縮在這裡?她就應該跑過去擠進人群把葉奚沉拉出來,拍完照片高冷地離開,一句話都不要對他說。
也要讓他嚐嚐被人忽視的感覺。
林映潼越想越覺得就應該這樣,正要站起來,突然被人一把扯起來。
腦袋還是懵懵的,一塊帶著體溫的圍巾繞在了她的脖子上,林映潼抬起目光,看到葉奚沉彎著身,認真細緻地幫她戴圍巾。
一米八六的個頭挨下來,逼仄的窒息感一起壓過來,連同周身忽然升高的溫度,林映潼心跳不受控制的劇烈起來。
葉奚沉垂著眼皮,臉挨的她很近,烏黑密長的睫毛一根根清晰分明,林映潼一眨不眨眼地盯著他在光下白透的面板,再往下是下巴,脖子,還有輕滾的那顆鋒利喉結。
林映潼覺得自己不能夠呼吸了,臉好像也開始燙起來,好像所有意識都在這個瞬刻被這個人帶走了,可他偏偏這麼淡定從容,想多的明顯只有她一個人。
抿了抿唇,林映潼伸手推開了葉奚沉,語氣故作輕鬆:“我都快凍死了,你怎麼才來啊!”
但是可能在這裡吹了很久的風,聲音一出口,她自己也嚇了跳,沙啞極了,聽上去這話還帶著一點委屈的意思,偏她的眼睛還這麼大,水潤光澤,仰著腦袋看著他,讓人誤以為下一秒就要落淚了。
葉奚沉沒防備,被她一推,腳步往後一趔趄。
穩了穩身子,他低眼看著她,沒說話,只是伸手過來抓住她冰冷的小手塞進他的軍大衣口袋裡。
林映潼一下子感覺周身溫暖多了,手在他手裡動了動,被抓的更緊了,也就乖乖的站了會兒。
周圍身邊都是告別的聲音,林映潼這才咂摸出了一絲離別愁緒,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