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爆發的哭喊聲,他捏了捏眉頭,明明起來了,你去看看。
宿鬱指著自己,我?
昨天大半夜被拽起來放風,還連夜把周圍的小妖問了個遍,沒抓到那個想誘拐幼崽的惡妖不說,他這還沒休息好,就又被趕去看孩子。
讓你帶弟弟怎麼了?宿爸爸臉色平靜,拿著紙巾小心翼翼地幫宿黎擦嘴,又隨手把另一邊衝好的奶瓶丟給宿鬱,崽崽讓爸爸看看,有沒有沾到哪
宿黎目光復雜地看著宿爸爸,又看到另一邊哥哥走進兒童房的身影。
還餓嗎?宿爸爸問。
宿黎猶豫了下,只好搖了搖頭。
宿爸爸見他有反應,臉上不禁浮現出喜色,又繼續問道:崽崽這裡痛痛嗎?
他小心地摸了摸宿黎的額頭。
不痛。宿黎回道。
宿爸爸一臉喜色,忍不住逗著小孩多說幾句話。
到後半段就是聽著他重複地詢問某些問題,好像問題的本質並不重要,宿爸爸在乎的只是自己有沒有回應他。
一來一往問著話,突然宿爸爸的聲音停了下來。宿黎疑惑抬頭。
宿爸爸回過神來,看到幼崽那澄清又自然的眼睛,心中不禁軟下來,崽崽怎麼啦?
宿黎收回目光,餘光卻看向斜前方那半面落地窗,他注意到剛剛父親好像就在看那個方向,而好像那地方有什麼東西在。
下午的時候,醫生上門。
妖族的醫生外表跟人族的醫生沒多大區別,混跡在人類社會的他們已經學會人族醫生那一套,上門的時候都是白襯西裝褲再配個白大褂,有模有樣,看起來尤其正經。宿家請的這個醫生傳聞有上古神獸白澤的血脈,曾在無數名醫手下打過雜,如今是一副年過半百的樣貌。
醫生姓白,叫白畫眉,是現在宿黎的主治醫生。
崽崽別怕,讓醫生看看就好了。
宿爸爸把宿黎抱在懷裡,小聲地安撫著幼崽的情緒。
宿黎這還是第一次在清醒狀況讓所謂的醫生給他做檢查,當白醫生把手指掐在他靈穴上的時候他還以為是修煉者在給他看病,但他親人都是普通人,怎會請來修煉者給他看病?
這微妙的猜想很快就被他置之腦後,他這具身體放在現在的世界裡不是很好,從家人對他的態度看來,請醫生上門似乎已經是家常便飯。
白醫生和藹問道:肚子有沒有痛痛?
宿黎微微偏頭看了宿爸爸一眼,見著後者既期待又擔憂的目光。見他沒回答,宿爸爸趕忙道:喝了兩瓶奶,中午也沒有困,一直很精神。
白醫生又問:崽崽呢,痛痛嗎?
他又做了些動作,譬如揉揉宿黎的肚子,儘量讓宿黎明白他的問題。
宿黎只好搖了搖頭。
原先因為意識渾噩,他為避免暴露,選擇先觀察這個陌生奇怪的世界,沒怎麼去回應他們,沒想到自己昨天無意之舉,反倒給了他們希望。而他的身體也並非完全差到需要家人小心照顧的地步,恢復到正常孩童水平只是時間問題。
宿黎心想著,他以後或許要學會如何作為一個人在這裡生存下去,以回報這一世父母的恩情。
見他回應自己的話,白醫生的臉色浮現幾分意外,又多問了幾個問題。
遇到簡單的問題,宿黎便會選擇回答,遇到較為複雜的問題,宿黎就裝不懂,但他沒怎麼接觸人族的小孩,儘量讓自己的行為舉止符合這個年紀的小孩。
白醫生問完問題,同宿爸爸道:宿黎情況到底特殊了些,但現在明顯有好轉的跡象,也沒出現其他負面反應。
宿爸爸激動問道:那他會好起來嗎?
現在不好說,但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好轉的可能性很大。白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