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黎等宿爸爸走了好一會才扶著兒童床起身,他盤膝而坐,運轉體內靈力,開始細細地開拓這具身體的靈脈。等到幾個周天運轉完畢,體內靈脈疲憊不堪時,他才閉眼休息。
撤回周身靈力之後,宿黎陷入深深的睡夢當中,卻不知他閉眼之後,微弱的紅光從他指尖順著靈脈蔓延開,血一般的殷紅色漸漸爬開,最後凝聚成一個微弱的鳳凰圖騰。
窗外皎潔的月光照了進來,圖騰只是亮了幾息,又漸漸地消沒在宿黎的手上,就好像從未出現。
宿鬱看完書已經很晚了,他正打算去休息的時候看到宿爸爸蹲在陽臺處,神情嚴肅地檢查著窗邊的陣法。他有些詫異地走過去,問道:爸,這麼晚你在幹什麼呢?人到中年少熬夜,熬夜容易脫髮。
宿爸爸長手一揮,保姆落在兩人面前,皺眉道:下午我在跟風妖說話的時候,黎崽爬到電視櫃那邊險些摔下來。傀儡上有他下的禁制,向來以幼崽的安危第一位,通常這些危險的舉動發生的時候,傀儡都會護在幼崽的身邊,但是下午宿黎爬上電視櫃的時候,傀儡卻沒有絲毫動作。
事後我檢查了傀儡的禁制,發現他身上的禁制有一處被人為損壞了。
宿鬱聞言驚訝:損壞了?可傀儡平時都在家裡不會吧,那拐幼崽的惡妖又來了 ?
不清楚,但很有可能。宿爸爸查那痕跡的時候沒查出線索來,那妖應該是想試探傀儡,卻碰到他提前設下的禁制。不得不說那妖靈力足夠霸道,居然能沖毀他在傀儡體內設下的陣法,可不知道為什麼半路又撤回了。
看來讓風妖來照顧黎崽他們也不是壞事。
宿爸爸神情嚴肅,明天我給妖管局打個電話,儘快把這個惡妖抓住。
風妖隔天到宿家的時候才聽說這件事,尤其當宿清風提及半夜有人闖進來偷幼崽的時候,他有種難以言喻的心虛。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全,早上過來的時候發現宿家的陣法又加強了,以那陣法的強度,以他的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就很難無聲無息潛入。
還好,宿清風同意留他下來照顧幼崽。
風妖早上需要學習帶小孩,上班之前,宿爸爸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他身邊看著。帶宿明還好,妖族的幼崽皮糙肉厚,用不著像人類小孩那麼精細,但宿黎是特別的,所以宿爸爸的嘮叨全在指揮這件事上。
你這抱的姿勢不對,幼崽會不舒服。
米糊的火候要小一點,溫火慢煮。
宿爸爸臨上班前還是憂心忡忡,走三步回次頭,最後讓風妖有問題就傳音給他,才急忙趕去學校。宿黎目送著宿爸爸離開,等他走後,他才朝著風妖招了招手。
風妖走近停在他面前,宿黎看了一會,你把袖子挽起來,我看看傷勢怎樣了。
幼崽的聲音稚嫩,但咬字已經比前幾日清晰多了。但風妖每聽到他的聲音就有一種詭異的割裂感,特別是他用幼崽的聲音說起正經的事。
宿黎等了一會沒見風妖挽袖,他抬起手在風妖面前晃了晃。
風妖回過神來,面不改色地把袖子挽起來,目光卻停留在幼崽身上。
心中不禁想到上一次的猜測,上一次他以為幼崽是被奪舍,但想到白畫眉的診斷不可能出錯,正常修士想奪舍也不會把目標放在一個先天殘疾的幼崽身上,而且幼崽的父親是鼎鼎有名的九尾天貓,母親是神鸞鳥,想在這兩位眼皮底下對他們幼崽動手簡直是自掘墳墓。
而且他所不知的神力,放在幼崽面前就能被輕而易舉地認出
他好似出生就帶著秘密。
自上次療愈後已經過去一段時間,宿黎再次看到風妖身上的傷,仔細查探後道:萬幸,沒惡化。
他凝聚起靈力往風妖的靈脈探去,微薄但精純的靈力很快就沒入風妖千瘡百孔的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