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宿家那孩子是傳承者還是鳳凰,只要他們露出敵意,那把妖劍會斬草除根。
這般護主之態,只要他們再往前,這人不會顧及任何情誼,無論是大宗師還是普通修士,他在用行為告訴所有人,他可為宿家那位鳳凰與天下為敵。
恐怕今日之後,修道界要變天了。
*
這就是病號餐嗎?爸你能用點心嗎?
爸,我們已經連續半個月吃魚頭湯了,我膩了。
臭小子,昏迷前你們可不是這麼說的,還說要吃一個月,這才半個月就膩了?宿爸爸的聲音中氣十足,這些可是我特意去極北之地捉的魚,大補,你們沒下床前還得吃。
另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叔叔,葷素均勻,還是可以添點別的蔬菜。
對啊爸,來點糖醋排骨,青椒炒肉什麼的。
宿爸爸聲音堅決:白昀,你別慣著他們,這兩個臭小子只愛吃肉,給點燦爛就開花。白畫眉說你們現在體內缺乏靈力,該吃大補的靈物,不適合攝入人族的雜食,老老實實喝靈魚湯。
哀怨聲連連,熟悉的聲音穿過門傳至耳間。
身體十分地重,痠痛感從四肢傳來,宿黎在恍惚中睜開了眼,見到半拉窗簾外透入的光線。他渾噩的意識回籠,注意著這房間的佈局,這裡好像是個裡間,外邊還有個隔間,他聽到了家人的聲音。
哥哥跟弟弟,聽起來並未出事。
宿黎想起身,可實際上他高估了自己,他雖然清醒,但是半點氣力也無,體內靈脈乾涸到發痛,手背上好像還扎著針,奇怪的液體帶著靈力慢慢地輸入他的體內,也多虧這些,他才能這麼快清醒。
天時燈燃燒他的壽命,才換來時間在短短一個時辰內成功鑄劍。
對於其他修士來燃燒壽命是愚昧之舉,但對他來說鳳凰長壽,乃是不死之身,燃燒壽命對他來說無傷大雅。造成如今局面的原因不過是他在靈力乾涸的情況下還強行鑄劍,稍稍傷了根本,估計又要耗點時間休養。
但與鑄劍相比,這點消耗算不得什麼。
可現在外邊的情況怎樣了?
玄聽呢?
他正想著,忽然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離玄聽從門外進來,與他對上目光。
宿黎的眼底帶著幾分貪婪,毫不掩飾地打量著離玄聽,看到人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面前才放下心來,剛想說話便扯動嗓子,發出乾啞的聲音。
他忽地有點困了。
離玄聽快步走近按響了旁邊的醫護鈴,溫柔的手落在宿黎的頭上,別怕,我在。
白畫眉帶著一眾醫修從門外湧入,宿家父母心急燎燎,躺在床上的兩兄弟跟另一床的風妖只能幹瞪著眼,想要進去看卻被其他醫修按在床上。
宿黎再次睜開眼時,離玄聽正在給他擦臉,他體內靈力恢復不少,沒先前那麼幹澀,卻也沒什麼力氣。他睜著眼看離玄聽細心給他整理,看著他的臉,又看著他的手,看來十分完好,他鍛劍的時候沒出差錯。
離玄聽不禁失笑:看什麼,白醫生說你現在要好好休息。
宿黎的聲音又低又輕:看看你。
離玄聽擦完了臉,又細細地擦拭著宿黎的手指,溫柔又細緻,明天想吃什麼?
宿黎:我能吃青椒炒肉嗎?
兩人默契地沒提鑄劍的事,好似所有事情都未曾發生,那天他們只是去松臨山旅遊,回來之後又恢復了往日的生活。只是宿黎發現離玄聽有了一點點變化,以前的離玄聽溫柔且縱容他,但現在的離玄聽又多了不一樣的強勢。
比如不讓他下床啊,比如洗臉刷牙親力親為
房間靠門位置有個小沙發,宿黎每次睡醒都能看到離玄聽坐在那邊休息,要麼是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