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天元城的路上極為枯燥,宿聿不出門,每天除了固定來送藥的齊家醫修,剩下的就是偶爾路過卻從不進門的某個劍修。
對方的氣很弱,走起來鬼影無蹤的,也只有墨獸每次都會注意到他。
“你怎麼不關注他啊!他天天路過我們房間。”墨獸道。
宿聿:“……”
就住隔壁,出門總會路過。
宿聿原本對劍修還有點興趣,但自從對方體內靈氣弱了之後,他就沒什麼興趣了。化神期修士的靈氣好用,可那劍修現在體內氣息紊亂,宿聿之前還想趁機會咬他兩口抽點化神期靈氣用用,現在對方這個虛弱之態,也吃不了多少。
對那個叫顧七的劍修,興致也就更少了。
而他也沒空去搭理劍修的事。
腦海裡關於陣法的記憶越清晰,記憶裡的矛盾也就越奇怪……被推進小池塘,跪在祠堂裡的孩童,這些揮之不去的記憶與更久遠的記憶相悖,歸根究底其實就是一個問題。
他是誰?
宿聿這個身份是誰?
為什麼他不能死?
從南塢山出來,搭上天元城的齊家靈舟,只有到了天元城,才能挖清更多他想知道的事情,包括宿家,也包括他這具身體是怎樣的情況。
宿聿內觀識海,看到丹田裡還在緩緩動著的圖騰。
這東西的秘密還很多……
“誒你們幾個,聽點話。”
“東邊那塊地怎麼沒人過去呀,那邊有個小池塘,得先挖出來。”
“來來動起來,活沒幹夠的,今晚睡覺不許靠近鎮山碑。”
只是碰到萬惡淵的墨靈珠,宿聿就聽到了齊六的大嗓門,識海里被另一些聲音佔據。
吵,這幾日的萬惡淵格外地吵。
原先萬惡淵與小靈脈最多就是把邊界往外拓了一大圈,幾日沒進萬惡淵,淵內原本充滿霧氣的邊緣像是被重新開拓了,霧氣被驅散不少,邊際格外明朗。
自從金州鎮的野鬼們進來,淵內幹活的氣氛蒸蒸日上。
張富貴是個熟練的勞工了,不用他人過多去提醒,他就已經把開荒要幹什麼活的事跟齊六交代的明明白白……令人意外的是齊六,先前大家看著齊六以為會跟他家小少爺那樣幹不了重活,卻沒想到這人不僅擅長幹活,還懂得如何安排金州鎮那群渾渾噩噩的野鬼。
作為齊家小少爺貼心的前小跟班,齊六自幼除了修煉就是學著要怎麼當一個齊家的好掌事,指使起人幹活有模有樣,開荒的事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
沒過兩天的功夫,就已經有序地將那群小鬼分到了萬惡淵各處,有的開荒有的種植,每一個小鬼的工作幾乎都不重複……
宿聿隔一天去看萬惡淵時,萬惡淵的邊界已經被他們開拓得更清晰了。
其他人忙著開拓,種異果的事落在張富貴跟斗篷人身上。
張富貴少年行醫,中年成鬼,雖是凡人
但見過的世面也不少。斗篷人將巨人樹異果的資訊與他說過一回後,張富貴當場就跟斗篷人攀談起來。
斗篷人名叫風嶺,是天陣門現今僅剩的獨苗,在接受事實後在萬惡淵裡給師長立了衣冠冢,就也加入了萬惡淵的開荒之中。
張富貴作為醫師,對這種果子的價值瞭解再清楚不過。
墨獸吃完的那些異果的果核,本質上是金州鎮當地有名的靈果,但因為受到了巨人樹陣法的詛咒才會變成那種詛咒之果,現今巨人樹沒了,惡種入腹最多就是不適,對人對鬼都沒有太大的影響……最主要的是這種異果,先前為了吸引更多修士去吃,果肉中蘊含的靈氣甚多,比張富貴以前見的很多靈果都好。
“這東西適合在萬惡淵里長,陰氣足,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