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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似乎有點長了,長到遮著眼睛,眼尾的地方有點紅。
陳其昭注意到沈於淮過來,抬頭的時候不由自主地眨了下眼睛,而後輕輕甩了下頭。
沈於淮:“頭髮好像長了。”
“扎眼睛。”陳其昭今天看書的時候也注意到這個問題,本來想找把剪刀把額髮剪了,但是床頭的櫃子裡沒有,沙發邊的抽屜也沒有,不知道被張雅芝收哪去了,他道:“晚點剪掉就好了。”
這時候沈於淮側了側,往他的方向靠了過來,視線停在他的額上。
隨之他的頭髮被撥動著,幾縷頭髮被撥到一邊,沈於淮往前挪了點位置,“別動。”
男人手按在額間,拇指帶著一絲的冰涼,似乎還夾雜著泥土的味道。
清新的,像是田野的味道。冰涼的指尖摁在額頭,透過指縫看到近在咫尺沈於淮的臉,他今天沒戴眼鏡,眼底似乎也多了點陽光的映彩,格外的亮。
額髮被小小的攏了起來,男人的手指細緻地圈著,卻沒有後續的動作,似乎偏身在外衣的口袋裡拿著什麼。
陳其昭沒動,視線卻隨之他的動作看向他的口袋,人不禁往前傾了下,“拿什麼?”
“別動。”冰涼的手指換成溫熱的手心,輕輕地壓在額間,一下子就摁住了他,“很快就好。”
陳其昭眼前沒了那擾人的頭髮,他道:“我晚點剪了,好了嗎。”
他說著,忽然看到不知何時被放在床頭櫃上的一個玻璃瓶。
玻璃瓶內裝了滿滿的淺藍色糖果,好像是隨著盆栽一起帶過來的。
陳其昭視線微斜,“你買的?”
沈於淮的話有點停頓,手上的的動作快了點,“藥吃完口乾會苦,你最近有忌口,糖能解苦。”
“於淮,你這多肉……”
張雅芝話說一半,回過頭的時候看到病床邊的場景。
男生盤腿坐著,腿上的雜誌隨意擺著,此時他微微低著頭,散亂的額髮被坐在病床邊沿的男人攏起,將那遮眼且稍卷的額髮紮了起來,成了額上微翹的小揪,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剛跟醫護那邊要皮筋的時候她多給了幾條。”
沈於淮鬆開了手,“這就行了,不扎眼睛。”
陳其昭摸了下額頭,沒忍住去拿手機看了下。
“……?”
粉色的?!
手機攝像頭裡粉色的皮筋沒扎穩, 看似鬆鬆垮垮地攏住了額髮,微微翹起確實露出了較為寬闊的視野,如果忽略掉那一圈粉色, 好像沒什麼問題。
陳其昭的視線盯著那圈粉色看了許久,有種想立刻伸手拽掉的衝動。
只是在動手前一刻,他瞥見旁邊坐著的沈於淮,對方的視線同樣也停留在他的頭上。
陳其昭勉強道:“不好看。”
醜死了。
沈於淮道:“適合你。”
陳其昭:“……”
咔嚓一聲。
在陳其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來自旁邊的手機拍照聲接連響了好幾次。他稍一偏頭,就看著張雅芝拿著手機站在旁邊,對著他頭頂那戳頭髮一陣狂拍。
陳其昭:“……”
他看向沈於淮:“真不好看。”
沈於淮停了下, “那我重新給你綁一下?”
張雅芝拍完之後在那邊一直挑著照片,看著照片裡陳其昭冷著一張臉頂著那個小發揪,心不知道怎麼的就軟了下來。她的視線不禁停留在病床邊兩人的互動上,沈家的小兒子這段時間幫了他們不少忙, 再加上顧家那點事,沈陳兩家最近來往的次數也多。
對於沈於淮, 她最開始的印象還停留在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