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困在這,外界卻沒有一點關於你的異聞傳出,甚至世人乃至顧家,在事情發生之前也以為你在閉關。”
“為什麼?”
萬惡淵裡其他修士恍然大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是啊,老山主當時都被魔道壓制了,在那樣的情況下隱瞞或者暗中調查還有必要嗎?不如與那魔道拼個你死我活,至少還能將訊息放出去,讓顧家等其他世家注意到動靜。
可是沒有……外界僅有西界提前防備,其他勢力不清楚,乃至顧家開盟會才大白天下。
老山主沒有再說話,他很久沒說這麼長的話了,聲音裡的虛弱掩蓋不了,與宿聿說這麼長的話,已經費盡他大部分氣力。
“不說也沒關係。我來這裡,其實不只是想問你這些。”
宿聿看著他,忽然出聲道:“天虛劍門當年,死了多少人,您知道嗎?”
顧家宿家還是其他人,與天麓山的緊密程度現如今已經無濟於事,宿聿會來此問這個人,一是要確認他收顧子舟為徒的目的,二是要確認當年天虛劍門的事。
魔窟裡的魔陣與天虛劍門分不開干係,當年裴觀一懷疑的始作俑者就在天虛劍門內。而萬寶殿崩塌,大能者死得死,天虛劍門那些道貌岸然之徒有多少人死於崩塌,多少人倖存下來,他沒見過,可有人見過。
天樞老人是他師尊的好友,也是在萬寶殿崩塌後,重斂天虛劍門,建立天麓山的人……也知道天虛劍門記憶體在的魔陣殘跡。
他比現今修道界任何一個修
士都清楚,當年天虛劍門到底發生了多少的慘禍,多少人活,多少人死。
“當年天虛劍門門下劍宗,死了多少人,葬在何處,您知道嗎?”
老山主的身形一震,似乎沒想到有人會問出這個問題。
他詫異地抬起頭,渾濁霧濛濛的眼睛裡,像是竭力要分辨什麼,身上氣力的湧動導致血液開始外流。
老山主的胸腔裡發出氣音,他沙啞虛弱的聲音像是卡在了喉間,早就難以視物的眼睛裡光影混成一片,他卻突然間想要竭力地去看清眼前年輕人的臉,一晃而過的時候,重疊的、金光淬紅的圖紋像是突然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天樞,與你介紹一下,剛收的小徒弟。’
彼時還未老矣的老山主笑了笑,與身邊人並肩往外走:‘你這收徒弟的習慣什麼時候能改?’
瘦弱蒼白的小孩蜷縮在某個少年身後,身上游魂的氣息顯著,搖搖晃晃地,似乎連路都走不好,只有那雙漂亮又詭異的眼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於他而言,好友喜愛收徒這件事已經眾所周知,但當年那個孩子留給他的印象太深了,以至於後來虛無之地的鬼修走出來,屠戮萬千修士的時候,他於隱世之中,第一次聽聞外事,見到他人送來的留影石。
石頭裡,那孩子與幼年時早已不同,冷漠絕情,軀體不人不鬼,與那個怯懦地躲在師兄身後的稚童早已不同。
‘天樞?這個鬼修,就是那吃生靈之魂,嗜師滅祖,殘害同門……’
‘天虛劍門的劍宗跟醫宗死傷慘重,他……’
天樞在那時候離了隱世之地,他要弄清楚天虛劍門怎麼回事,弄清楚好友身死的真相。
只是還未趕到天虛劍門,得到的是便是那萬寶殿傾塌的訊息,只來及收斂天虛劍門殘跡。
“你是……你是那個孩子,那個毀了萬寶殿的孩子……”
老山主的情緒卻突然激動起來,他像是認出了宿聿的身份,艱難地想要從血池中掙扎出來,血池裡鎖連結二連三地響:“你過來,孩子你過來,讓我看看,讓我看清楚。”
宿聿臉色一冷:“你知道什麼?”
萬惡淵裡的修士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老山主的情緒會變得這麼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