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相反,她丟給其他人一顆巫珠,“循這去找,上面有少主的命符。”
其他顧家修士急忙行動。
混亂的腳步聲,似乎還有修士冒出來,萬惡淵裡的醫修被推出去,不見神明抓江行風就往外跑,黃粱夢一把扇醒了對方,將他丟在受傷的二人面前,主打一個救不活就進萬惡淵陪葬的準備。可憐的江行風剛從那該死的夢境中清醒,腦子還沒醒好,就看到顧七與宿聿那無從下手的傷勢,當場破罵出聲,“這是什麼環境,傷成這樣,還在寸草不生的地,我是醫修,但我又不是神農再世!!”
“沒辦法,陽龍墓自主關了,出不去。”張富貴小聲道:“把人救醒了就能出去了。”
不見神明在這邊搖人帶醫修,怕江行風不夠,順帶將其他的神醫谷醫修也扇醒了,“我爹死了,大家就在這裡陪葬算了。”
神醫谷
醫修:“?”
什麼情況他們都不知道!
墨獸在找陽龍墓那條看守的龍魂算賬,找它開門,結果這龍一陣雷劫過去,如同死蛇地飄在空中,還心機狡詐地選在靠近萬寶殿鎮山碑入口,墨獸扇了幾百遍都沒把龍扇醒,氣得把龍魂踢了出去,唾罵一句狗東西。
江行風把藥簍裡帶著的藥全倒出來了,各種傷藥不要錢地往宿聿與顧七身上撒,最後還是活屍從萬惡淵裡挖了大量的草藥出來,它似乎天生就知道那些草藥好用,把東西一擺出來,神醫谷的醫修們都哭了,還好,不用陪葬了!
到後面修士們都分不清是墨獸先踹醒了那條龍,還是顧家的修士想方設法破解機關走到了主墓室。
宿聿更聽不清那些聲音。
沉睡中不知道外面的混亂,大量力量的湧入,摧毀了他這具尚且孱弱的身軀,直入他的丹田,與那虛弱的遊魂元嬰融合在了一起,身體與神魂形成了兩種反差,身體還在持續地衰弱,可神魂卻在滋養後得到質一般的增長,使得元嬰茁壯成長跨越化神,再繼續地往上一個境界邁進,千年前殘餘的力量,正在迅速地解封並恢復他的神魂與修為。
這種疲憊沉溺於在恍惚間,他像是被拉進無盡的虛無裡,在力量的洪流中迴轉,卻在低頭的時候,感覺被緊緊抱在某個懷抱裡,熟悉的氣息帶給他一種飄泊後沉寂的安全感,將他拉入那滿是青草氣味的山間。
遙遠的記憶於洪流中復現又消失,殘缺地拼湊著什麼。
站在天虛山正堂中那寡言的少年師兄,站在他的前面擋住大人們的猜忌,來自四面的打量觀察,留給他一個不算寬厚的肩膀,最後走在他的面前,那是他作為遊魂進入人人敬仰的天虛劍門,感受到一份無聲的善意。
年幼的他伸出手,碰觸到那人的衣襬。
看似寡言的少年修士低著頭,眸光掠過一絲意外,卻沒有拂開他的手……至此,帶著他從空茫茫無知的世界裡,帶到陌生的天虛山,從小到大,再也沒鬆開。
‘又摔倒了?’
‘怎麼還愣著,莫是要讓師兄揹你?’
無奈而又溫柔的聲音出現在上方,宿聿竭力地往上看,已經從少年長成男人的裴觀一站在他的面前,男人身上有著練劍場未曾卸去的喧囂劍氣,可卻在伸出手來拉他的時候,斂去了所有鋒芒。
他不說,卻能如願以償地靠在他的肩上,踏雪劍被換了位置,落在那已然寬厚的肩膀上。
不自知的肆意,總會得來師兄的縱容,因為需要的時候,這個人總會在他的面前。
揹著師弟的師兄走到了山階盡頭,院裡往外看的閣樓小窗上放著老舊的葫蘆酒,看得最多的就是師兄的劍。
劍招利落,劍聲簌簌,是天虛山最好聽的聲音。
酒葫蘆裡盛著灼喉的烈酒,他好奇偷飲,燒得嗓子發痛,熱著臉在陣法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