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裡綻出無數落雷。
鷹隼掠退,飛在黑衣人的身側,“你很忌憚他。”
黑衣人沉聲:“他在主上名單裡,首位。”
劍斬洞虛強者,這種說法沒有表面說得那麼簡單。
天魔陣三層刀陣裡,有兩道的破陣者無人猜及,可用刀尊段胤的奔雷刀立下的刀陣,有著一個絕對的門檻存在,就算是化神高階的修士,也不敢硬與段胤的刀相碰,不然上一個被派來南界的黑衣人就不會那麼斗膽地以此刀陣來布殺局。
西界顧家顧子舟,不到百年的化神天才,這是十年前修道界對他的判斷。對於靈氣如此貧瘠的東寰修道界,修士想要百年內進階到化神,只不是單單隻靠氣運或者天賦就能做到的,可偏偏顧子舟就做到了……越階斬殺,實力莫測,尤其是五年前斬洞虛強者,強得堪比千年前的天才。
這已經不單單是一個簡單的天才能說明的事情,他身上有所秘密,只是這些秘密被西澤顧家藏得死死的。
顧七的劍再次逼近,與對方在眨眼間接手了數十招,黑衣人卻在認出顧七的劍招後先後避開招式,眼中掠過一層精明的算計:“看來你跟那個人的關聯匪淺,院中修士那麼多,只放了你一個人出來,想來是很信任你……你對他的事情很瞭解嗎?”
那個人……?
指的是萬一。
顧七劍遲了半息,四周還有不見神明的霧氣,從院中出來的時候萬一沒有過多細說,直至熟悉的霧氣浮現,他才意識到陣法是不見神明
。僅存於虛妄山林裡的幻境為何會出現在萬一的手中,又怎能在此時布出,種種疑團解釋不清,但他知道現在不是陷於對方話術陷阱的時候。
劍鋒驟轉,顧七劍身微動,重擊在了黑衣人的肩上。
黑衣人悶哼後退,險險避開下一步劍招,落在一處林間:“看來是瞭解甚多……但你們未免對血瘟疫想得太簡單了。()”
山林之中,鷹隼落在了黑衣人的肩膀上,只見他手中微微浮現,數只血蟲浮現在他的手間,醜陋的蟲子在黑衣人的靈力下變得逐漸清晰,如同威懾地展現在了顧七的面前,所以,我勸你最好別輕舉妄動。?()_[(()”
顧七的劍稍稍一停,妖瞳中的殺意更甚,“咒在你身上。”
山林中還有其他的聲響,無數的羽箭落擊在遠處的玄羽莊中。
“不錯,看來你知道不少。”黑衣人將血蟲玩弄於股掌間,輕飄飄地說出:“只要我隨手一動,院中所有人將會被完全咒殺,利用不見神明的幻境,我知道你們想幹什麼,只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現在院子裡那些醫修,是不是都在想方設法地找出血蟲?”
不見神明確實打亂了他的安排,主上交代的殺局失了分寸。
但幻象畢竟是幻境,再怎麼變,人是不可能憑空消失……而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那些醫修也沒可能將所有的血蟲全都取出。本來還想讓這些人一步步死於絕望,現在只能動用隱於暗處的下屬來推一把了。
“佈下不見神明確實令我意外,不過那座院子外圍的陣法只是冰陣吧?”
與失控修士身體內血蟲相呼應的咒就這麼浮現在黑衣人的手間,幻象騙得了眼睛,可真正掌控咒的是他,他遊刃有餘地繼續脅迫:“你以為中招的修士就那些人嗎?血蟲既然能受咒掌控,那便是隨咒生,隨咒埋伏,也會隨咒死,你猜猜,裡面還有誰也在咒的掌控裡?或者說,你猜中咒者,最快可以幾息死?”
“顧子舟,你不敢賭那麼多條人命。”
顧七的劍沒有再往前。
這時候,劍尖有微微的霧氣掠過,輕撫在劍身上,似乎在說著什麼。
“一個時辰。”
顧七輕聲道:“他與我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