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磨滅的痕跡,那是千年前他走進虛無之地,在茫茫長路中刻苦銘心的恨意。
近在咫尺的魔修感覺到
了什麼,下意識地往外後一退,與此同時他內心浮現一種不好的預感,耳邊的劍鳴聲像是慢了下來,不對,這麼久了,甲一怎麼還沒啟動山冢那邊的人柱!?
“那真是……感謝提醒。”
片刻之間,宿聿的眼中掠過了一絲冷肅,這一句話像是刺中了靈眼中某一個關竅。
運轉的圖騰霎然一滯,更多洶湧的陰氣從宿聿的經脈中迸出,一寸寸經脈裂開,血淋淋的左手上,宿聿反拽住了靠近而來的魔修,手腕咔嚓地發出了響聲。
墨獸硬生生聽到了宿聿左手手腕斷裂的聲音,驚呼的聲音還沒脫口而出,宿聿已然藉著那斷裂的腕骨掐住了魔修的肩膀,無數的陰氣衝過了他的手臂,成為支撐身體運作的力量,將那魔修的身體貫入地面。
地面裂開巨坑,整座龍行峰在這個時候瞬間瓦解。
天麓山周邊的修士還不知道發生什麼,見到天空中萬惡淵裡鎮山碑隱隱震動著什麼,一股鬼氣豁然衝去,頃刻間整座龍行峰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撐,無數山石下落,崩塌般地展現在所有修士的面前。
“龍行峰塌了!”
“快跑!”
墨獸的雙爪捂在面前,身軀死死護住了身下的老山主,愕然地看著眼前傾毀的山壁,而與它相連的萬惡淵鎮山碑此時有大量的陰氣湧入了宿聿的身體內。
那個一直在控制宿聿體內陰氣平衡的靈眼兄弟似乎完全罷工了,仍由宿聿調動陰氣,鬼氣從他的身邊迅速蔓延,而通靈軀的左臂垂落在宿聿的身側,是半點氣力也沒了。
別說不見神明瞭,墨獸看到這一幕,都想對宿聿這渾小子喊一聲親爹!
“神醫谷的那老頭告訴你要控制陰氣的啊!”
“打得過就行了。”
宿聿偏頭看了沒有反應的左手半晌,將手拎了起來,看著它虛軟無力,連屈指都無法做到。
該沒結束,一切還沒結束。
宿聿內心平靜地想,在還沒達到他的想要的目的前,這樣一切還沒結束。
他只是確定了下,很快將目光移向了天麓山山冢的方向,大氣之間的錚錚劍鳴聲,似乎比任何時候都更為響徹,與千年前他被困劍冢時聽到的聲音很像,又像是屬於另外的哀鳴,是天虛劍靈們在冥冥之中的哀鳴,而在那其中,似乎有著早已磨滅的……踏雪劍的聲音。
他眯起眼睛,能看到空中變化的劍意,與其中一股越來越強大的劍意。
墨獸喊道:“宿聿!有動靜!”
宿聿回過神,他知道,“沒那麼容易弄死他。”
這時候,深坑中忽然傳出了一聲笑聲,魔修的笑聲徹耳又驚悚,他撐著身體站起來,原先被宿聿鬼氣侵蝕的肩膀正在逐漸恢復,天空之上,萬惡淵龐大的鬼氣已經壓制了流放之地,但魔修好似絲毫不在意這些,他從坑裡走了出來,哪怕大半的魔氣都沒回收起來,他的神色還有種不顧一切的輕鬆。
魔修笑完,臉色恢復到了冷漠的狀態,道:“裴觀一藏得可真夠深
,跟你一樣。”
就像是宿聿避開他算計了萬寶殿,孤立無援的裴觀一與暗處奚雲平……這些人比他預想中有更高的韌性,千年了還能拖延至現在,但他們還是想得太輕鬆了。
“你以為裴觀一毀了人柱,陣法就啟動不了嗎?”魔修看著宿聿,輕飄飄地說道:“為師再教你一步,佈陣,要學會融會貫通……”
與他為中心,忽然有股詭異的魔氣延伸飛向了空中,之前是魔修在吸收流放之地的魔氣,而現在他居然把身體內的魔氣送去了流放之地。他的身體在宿聿面前漸漸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