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小院,其他修士被林間的動靜震驚到了。
劍訣引來的地動震得霜層斷裂,江行風仰頭:“我的哥……這是動了什麼劍招。”
玄羽莊後山被劍訣掃蕩而過,山間滿是狼藉。
劍修輕輕落在了地上,掏空體內大半的靈力讓他眼前有稍微的恍神。
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顧七持劍的手稍稍停住,方才那個意味不明的眼神像是在瞬間參透了什麼,像是在看他的劍,也像是在看他的人。他幾步落在林間就看到地面上苟延殘喘的黑衣人,他整個人像是被掠奪了,裸露在外的面板爬滿了詛咒的圖騰,隨著那些侵蝕,他的身體在顧七的眼皮底下化作濃稠的屍水,唯獨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顧七。
啟靈城外的黑衣人都死於詛咒。
這個人也死於詛咒……顧七忽然想到什麼,猛地回過頭時就看到一個少年站在自己身後。
宿聿半隻眼睛還是灰濛濛的一片,但他的手裡拎著一個人頭。
人頭被無數的冰霜凍住,臉側有一半的圖騰,似乎是在圖騰未能走完的時候被砍下了頭顱。少年的額間都是汗,唯獨瞳色相異的眼睛冷靜堅定,他將頭顱一下丟在了屍水旁邊,身上還有沒褪去的霜冷,“我靠近的時候,這些人就已經準備自戕了。”
“或者不能說是自戕,詛咒奪走了他們的性命。”
整個山林裡十幾個黑衣人,最後只有一個頭顱被他留下。
其他人都與天魔陣那會孟開元見到的一樣,連一點身份資訊都沒留下,全被詛咒磨滅了存在。
頭顱長著一張普通的臉,臉上遺留著一點驚恐的神色,似乎在詛咒侵蝕生命前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這張臉完全陌生,無法從中得到任何與這場血瘟疫有關的資訊,但林間那些黑衣人的修為都不弱,最低也有金丹元嬰修為,這樣的修士放在東寰各個宗門也是中流砥柱,但在這個幕後人手裡,就像是隨處可取,隨處可棄的棋子。
這麼多下屬,說殺就殺,一點也沒留下。
顧七忍不住地去看少年的臉上,漂亮的眼睛之餘是一張非常普通平凡的臉,他知道這是落於少年身上遮掩容貌的障眼法。
這
時候,少年忽然偏頭看來,異色的眼睛直直地看著顧七,那雙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見到這雙眼睛,顧七的腦海裡浮現的就是那個眼睛一片空白的小孩,還有在數日前玄羽莊地洞內,少年昏迷前近乎呢喃的那聲師兄。()
稚嫩的面孔恍惚間與記憶中那張稚嫩怯懦的臉孔疊在了一起,練習的木劍被丟在了一旁,不大不小的小院間皆是被翻開的典籍,鬼畫符似的紙張落了地底,十五六歲的少年埋沒在卷軸裡,凌亂的髮絲沒有打理,一頭青絲垂在了肩上,如隔歲月的面紗,一經掀開,稚嫩空白的模樣已經退去,那張臉上似乎有了一些靈動的狡黠,如山野躍動的妖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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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偏頭過來看他時,那雙眼睛裡多了充滿為人的情緒。
漂亮生動,能一眼就看到他的雀躍與歡喜。
顧七不禁退後半步,那個於案桌上抬頭看來的少年好像漸漸走遠。
青絲蛻成白髮,狡黠變成淡漠。
恍惚間什麼都消失了,顧七回神之際,眼前是一片焦黑的山林,驚雷的喧囂還未散去。
少年站在他面前,異色漂亮的眼睛裡,像是經歷過什麼……只有如死水的沉靜。
有什麼,不一樣了。
“……”
“你有什麼想問我嗎?”宿聿沒等到顧七詢問,主動開口。
一個時辰的時間,不見神明容易驅使,但想要保護那群修士就需要重新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