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裡長老們都在說,大師兄,我們與小師弟失去聯絡了,他下山後就失蹤了,我們發現了魔氣痕跡。’
‘可能還有一撥人在
暗處,我們得查,得去找小師弟。’
不該讓他下山的,不能讓他下山的……
眼前的景況變成一片血汙的地方,顧七一下就認出這地方是哪裡,是那個他曾經入內的紅土森林地底魔窟,無數的囚籠之中他的師弟被困在牢籠裡無法動彈,與之被囚於此地的,還有那些死於血瘟疫且無處可循的同門神魂,那個被他從小護到大的人就無助地跪在其中,眼睛中是驚恐過後的麻木,像是目睹了無數的酷刑,親眼見著往日歡聲笑語的師兄師姐們慘死於他的面前。
‘我跟天寧沒研究出解法就好了,我沒布那個招魂陣就好了。’
‘我沒來得及救他們,我救不了他們。’
‘師兄……’
顧七想要擦去少年臉上的血,想要替他擦乾所有,將他從那屍山血海中救出來。
別哭,是師兄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茫茫的森林中,遠處似乎有霧氣飄蕩,駱青丘虛弱之際看到那些霧,想到了玄羽莊中的那個少年人,毫不遲疑地調動元神的力量扶起了顧七,“跑!”
兩隻劍齒虎似乎明白了御主的目的,即刻奔逃起來。
山野間本是妖獸最擅長的地盤,更何況是常年生長在玄羽莊妖山的妖獸。
青衣人惱羞成怒,獅麟骨被毀,裴觀一神魂重傷,還有一個沒甚靈力的御獸師。
他怎麼會放任這兩個元神跑掉,即刻捲起猛烈的攻勢朝著劍齒虎打去。
劍齒虎身上某個靈器被打碎,臨時綻開的陣法攔住了青衣人的步伐,這些妖獸身上怎麼還有靈器傍身,卻未曾想駱青丘為了護住這兩隻劍齒虎不被黑衣人破壞,早在令它們躲在紅土森林時就將保命的靈器放在他們身上……這一點還是跟齊家小少爺齊衍學的,把金銀財寶掛在心肝寶貝小人參身上,駱青丘掛不出金銀財寶,但是保護時刻護在自己身前的妖獸,是本能之舉。
而在這時候,遠處的攻擊再度襲來,落後的劍齒虎暴露在殺招之下。
顧七手中的驚雷劍再次躍動,渾身是血的劍修,竟然在此刻還使得出劍招!
無數雷光在陣法之後衝向了青衣人,在青衣人準備對落後的劍齒虎痛下狠手的時候打歪了對方的招式,他身上的面板崩裂,神魂重創的悶痛感一點點襲來,持劍出劍幾乎處於他的本能,數道劍光席捲而去,逼得青衣人在混亂中抵擋退後。
山裡地形複雜,穿破叢林之外,遠處就是山野瀰漫的懸崖。
紅土森林的懸崖,下方地形複雜,是隱藏身形最好的地方。
“跳!”駱青丘喊了一聲。
兩隻劍齒虎毫不遲疑地跳入其中,沒入了漫山的霧氣當中。
青衣人來遲一步,想要下去底下懸崖時,雲霧中似乎有強大的氣息頓然湧來,熟悉此物的他立刻看向山間霧氣,什麼時候——這地方全是不見神明的霧!?
紅土森林中,正欲回啟靈城的宿聿停住的腳步,在風聲中看向森林的深處。
不見神
明在與墨獸的互相嫌棄中注意到什麼,低頭看向眾人腳邊迴圈的霧氣,“有人闖入萬惡淵了……好像是妖?”()
鮮血模糊了顧七的視線,無數的光景在血海中一步步掠過,軀體受挫的劇痛感,無能為力的愧疚感,耳邊似乎有風簌簌吹過,身體砸落在山岩上,滾落到更深的地方,神魂深處那些光景一下回籠,就像是屬於裴觀一的記憶在獅麟殘魂撕裂的痛苦中回來,時間像是過去很久很久,在他睜開眼的時候,四周在沉寂後傳來了零零落落的聲音。
?想看李溫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