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燈器之餘,另一樣東西忽然出現在他的掌心裡,散著與眾不同的妖獸之氣。
那是一段只有手掌大小的碎骨,分不清來路,充滿歲月痕跡的獸骨上出現種種剝痕,顧七在看到那節骨頭的時候,渾身的氣血被無名的東西動搖,神魂之上有被陰冷爬行的觸感,那是青衣人附著在骨頭上的魔氣,感同身受地作用在顧七的神魂上。
顧七瞳孔稍震,一下就明白過來他本該被通靈血壓制的妖血為何會沸動。
正是因為那青衣人手上所拿的獸骨——那是獅麟骨。
‘你神魂有獸魂,是那殘魂引起你由人變妖。’
‘但你這情況我從未見過,上古獸的魂魄,怎麼會在你神魂之上,這解釋不清啊!神醫谷就沒見過這樣的先例!’
原來出現問題不是今生,而是遠在千年之前……顧七的腦海裡出現這一想法時,心神像是被拉進某個漩渦裡,在痛苦的邊緣睜開眼時,他看到半身枯骨的紅衣人跪伏在他的面前,他的身上已然渾身是血,白髮垂落在地。顧七想要伸手去觸碰他,卻怎麼也摸不到那個人,只能在越來越遠的間隙裡,窺探他孤身一人地囚禁在囚籠中。
青衣人這時候笑了一下,握住獅麟骨的瞬間,顧七有種神魂被緊握住的窒息感,當場悶吐出一口黑血。
他的眼神中多了一分蔑視,廢話這麼多,不過為了動搖劍心罷了,所以他最討厭劍修,心如磐石,妖血沸動成這樣還能用劍。
顧七頓時失力,半跪在地。
“怎麼?不好奇你怎麼變成妖的?那是因為往你神魂中打入獅麟魂的人是我們。”青衣人看著顧
七狼狽的模樣,慢慢地走近對方,看著顧七因獅麟骨受限無法動彈的身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在埋骨之地找到蘊含上古獅麟殘魂的碎骨有多難嗎?就那麼一點殘魂,就用在你身上,主上說你是裴觀一時,為了穩妥起見,我便把當年的碎骨取來……你這樣不倫不類的神魂也能轉世,確實超乎我們的意料,怪不得踏雪劍……”
踏雪劍……顧七艱難抬頭看他。
青衣人卻收住了話,話鋒一轉道:“這一行收穫頗豐。”
“只不過也就現在了,天魔陣的魂靈我們會帶走,你的元神我也會取走。”
“你死後,到時候啟靈城殺人奪魂者便是顧家顧子舟,其他人找不到你,孟開元也解釋不了這些。”
顧七低著頭,悶聲吐出的黑血濺溼了面前的枯葉,他撐著手握著驚雷劍,“是嗎?”
“你們怎會覺得算無遺策?”
青衣人妄圖抽取顧七元神的手一頓,這時候,一直被控於他手上的燈器發出碎裂的咔嚓聲。
驚雷劍不知道在何時已經破壞了青衣人手中的燈器,鏤空的表層被破壞的瞬間,被困其中的元神得到一瞬的解放,山林間傳來了穿破山間的虎嘯聲,失蹤許久的劍齒虎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了紅土森林之中,青衣人臉色微變撤退,手中的燈器卻被其中一隻劍齒虎掀翻而開,燈器落地的時候,駱青丘的元神被燈器釋放,虛弱的魂靈退後數步躲在了劍齒虎之後。
青衣人臉色稍變,看著脫離囚困的駱青丘元神:“這兩隻劍齒虎分明已經……”
已經被他利用駱青丘的身體調走了。
駱青丘兩隻劍齒虎很久之前就沒在駱青丘的身邊,若駱青丘被詛咒附身,身體被操控,元神應當也留有一絲警惕。
身為玄羽莊大師兄,警惕到在啟靈城初見時,就能敏銳察覺顧七身上妖氣的御獸師,怎麼會完全沒有後手。
作為御獸師,不可能會讓御獸離自己太遠的距離,就算刻意避開,礙於御獸契約,劍齒虎也會時刻守在御主的身邊。
所以黑衣人為了不漏出紕漏,也不能殺劍齒虎,只能借某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