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深處的墨氣驟然散開,珠子旁邊一下跳出了一隻墨色的小獸。
小獸與當時霧潭中的鎮墓獸虛影一致,霧潭裡被鎮墓獸撕裂肩膀的痛感一下湧起,宿聿握緊了拳頭,丹田的陰氣隨著宿主而動,當即凝聚在一起衝向圖騰中央的墨獸。
“幹什麼!你把墨靈珠吞了還不滿足嗎!”
識海里出現另一個聲音,與原先眼睛圖騰的道出箴言不同。
宿聿動作一頓,丹田處的殺氣騰騰的陰氣也霎時停止,什麼東西……?
墨獸頓時炸毛,齜牙咧嘴說著什麼,直直響在宿聿的識海當中:“小爺我數百年來的家當都被你吃了,好不容易再次凝形,你還想弄死小爺……你這人族怎麼這樣,過河拆橋嗎?”
宿聿沒說話,一伸陰氣就將它捏住了,剛剛凝形的墨獸又小又弱,被他一下抓散,散成無數墨氣重新被圖騰裡吸了進去,沒過一會,又重新凝成了更為弱小的模樣,轟地一下摔落在丹田裡。
宿聿冷聲問:“你是什麼?”
“小爺…我是此地的獸靈,鎮壓此地遊魂野鬼。”墨獸當即退後數步,蜷縮在圖騰邊上:“也是你吞的那珠子的守護靈。”
叨叨絮絮的話中帶著幾分委屈,宿聿緊扣在腹部的手指放鬆稍許,習慣了先前圖騰充滿威懾的箴言,乍一聽到這種聲音有種奇怪的感覺。
沒有威脅,很弱。
察覺到丹田四周的陰氣退去,墨獸膽戰心驚的心終於放下:“有話好說嘛……”
墨獸活這麼久從來沒有受到過這種委屈,作為鎮守在此地看守石碑的獸靈,它自降生起就被好吃好喝地供奉著,手底下鎮壓著此地山脈數百上千的野鬼,要不是前陣子石碑出了裂痕,以至於南塢山的封印被深山裡的兇祟們發現端倪,還有陰氣外洩引來大眾人族修士,它現在也不至於落至如此境地。
先是南塢山裡的兇祟們造反想要奪取霧潭石碑,後是源源不絕的修士闖入山裡。
前一腳它剛壓制住深山裡那群不聽話的小鬼,沒過多久那群討人厭的修士又來了,最後就是墨靈珠被吞,石碑失去防禦被劈裂了,它本想著反噬為主,奪舍這個小鬼,哪知道差點被這人族小鬼丹田裡的圖騰吃了,要不是剛剛有一大股陰氣湧進來,它可能連凝形都凝不出來……現在還要寄人籬下,委屈求全。
“怪不得你能一眼找到我的本體,還找到墨靈珠。要知道你天生靈眼,小爺我說什麼也得提防你。”墨獸小聲地罵罵咧咧,邊說邊跟那圖騰保持著距離:“靈眼讓墨靈珠認主……怪胎!”
宿聿卻聽到它話語中的字眼,“天生靈眼?”
墨獸換了個合適的位置縮著,聞言詫異道:“誒,你不知道嗎?就是你丹田裡這個玩意,這是天生靈眼。古往今來的天生靈眼屈指可數,這可是萬物生靈求不來的天賦,就連你們人族中引以為傲的天生道體,跟著天生靈眼相比,還是差了個層次。”
宿聿見著它縮在圖騰旁邊,“你怕它?”
墨獸:“我怕什麼!劈我的那個劍修我都不怕!”
劍修?宿聿回想起在潭底見到的那些劍光,當時那幾道劍光比他自懸崖下清醒後見過的修士兇祟都厲害,他低著頭沉思著,沒再多語。
墨獸道:“小爺我要是在上古,天生道體的修士我也能一口一個!”
過了半響,它又小聲說道:“……就你這個天生靈眼有點奇怪。”
墨獸也說不出哪種奇怪,天生靈眼這東西它少見,但也說到底天生靈眼這東西也在只能說是萬眾生靈裡罕見的一種天賦。
可眼前這個圖騰卻充滿著邪性,不止是圖騰,連著這個人族也極其怪異,它就沒見過有哪個人族的軀體耗損如此嚴重,明明是行將就木的身體,體內的陰氣比兇祟大鬼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