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碰墨靈珠的時候,還是丹田裡運氣的時候?
顧七看著宿聿眼角的紅痕,只不過出去了半個時辰,他就能將眼睛弄得這般,連眼尾出血都未曾注意。血痕甚至已經幹了,顧七輕擦都未能擦去,只得凝起靈力小心翼翼地抹去血痕。
宿聿忽然聞到了更靠近的山雪味,仰頭時見到眼前浮現的透白的靈氣。
不似陰氣那般脂白,微弱透明的……冰系靈氣。
奇怪,顧七不是雷系劍修嗎?他身上怎麼會有冰系靈氣。
還未等宿聿看清,眼尾的乾澀感已然消失了,冰冰涼涼的,還帶著他喜歡的山雪氣。
靈氣是沒有味道的,可宿聿先後幾次都在顧七身上聞到這股特殊的味道,流妖血的時候,釋放靈氣的時候,現在更是在他靠近的時候……這股味道就清晰可聞,這讓他沒
() 有去拒絕顧七的靠近。
顧七已然將靈氣抽走,宿聿卻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還有嗎?”宿聿忽然問:“雪的味道,讓我很熟悉,好像聞過很多次。”
顧七動作稍頓,突然才意識他在問什麼,他垂首半晌,“是嗎?”
天虛劍山常年積雪,適合踏雪心法的修煉,他住的那座山峰,一年四季總是很陰涼,尤其冬日,是皚皚山雪從未停歇。
宿聿問完覺得自己的問法有點奇怪,“就你的靈氣,不是雷系,就是……”
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冰,被放到了宿聿的手心裡。
宿聿一愣,摸到手中的冰,似乎還摸到了一點紋路:“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顧七溫聲道:“很快就融了,可以敷眼睛。”
宿聿拿著那塊沒他掌心大的冰,不是他討厭的陰寒,奇怪,怎麼會有人的靈氣明明是冰的……卻有種令他舒心的涼意,就好像太陽,冰雕麼?
摩挲間,冰水溼滑,冰上的紋路漸漸淡了。
好像很久之前,他也擁有過這樣的冰雕。
“你不是出萬惡淵了嗎?這麼快回來?”宿聿問。
遠處墨獸帶著不見神明跟齊六等鬼修走過來,顧七鬆開那隻搭在搖椅上的手,反倒將懷中一封信拿了出來——
“回來的時候,在你的院子裡,拿到了這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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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靈城內,聚集來此的修士不少,為首的幾人正是滯留啟靈城的三位十大強者。方才出現在啟靈城周圍的異象,讓這些高階修士的內心都有著奇怪的感覺,其他修士或許感覺不到,但是修至高階,像他們這樣的修士,更能感受到來自那道墨色異光中的一點點規則之力。
在場的修士,除了三大強者,剩下的皆是來自一山四門八大家的臨時話事人,散修盟是其中的例外。
擅長卜卦的玉衡真人頭一次沒有進行卜算,而是穩穩坐在其間,手中所拿的是幾枚沾血的銅錢,若有所思。
“各位感受到了。”殷家老祖宗沉寂許久,才道:“方才出現那道異象,與當年萬寶殿崩塌時,有幾分相似之處。”
先是修道界各地出現禍事,現在天魔陣的事還沒解決,其他的事情卻已然陸續地冒出來,而背後那群黑衣人卻銷聲匿跡。
“天魔陣事後,我們翻看了當年極北魔淵的卷宗,發現在極北魔淵出事之前,北界各地便有魔陣的異象出現。”說話之人是來自北界蒼雪宗的修士,“說明在極北淵淪陷之前,那些人在北界就已經有了一些小動作。孟盟主說得沒錯,與南界金州鎮啟靈城等異象相似,這些人在佈置的時候,早就有動作跡象。”
東界羅山門的僧人也開口:“東海之禍前,也有異端。”
而這些跡象,這數百年來卻無人提及,哪怕發生,正道修士也以為是魔修生亂,匆匆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