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那妖血的沸動,這個人遲早會因體內血液耗盡而身死。
屋外的聲音越來越安靜,宿聿用陰氣割開了手腕,通靈血在他的牽引下汩汩流出,滴落在男人乾裂的嘴唇上。
昏迷的人不知身外事,卻在通靈血的氣息沒入唇齒間的時候,剋制許久的防線像是被一下擊潰。宿聿見他的身體止不住顫動,不由靠近幾步,用手腕一下捂在了顧七的嘴巴,這一動作,壓制許久的犬齒再也沒能剋制住,一下咬上了手腕。
手腕間悶痛襲來,給顧七也餵過幾次通靈血,卻從未見過對方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宿聿下意識就想要抽回手,然而通靈血像是開啟了某個隱秘的寶匣,他的手腕被一股巨力鉗住,本該昏迷過去的男人睜開了眼睛,妖瞳裡湛藍一片,眼白還有攀爬的血絲,他被往前拉了半步,緊緊地納入那人的懷抱裡。
渾身的陰氣被動反抗,卻在割裂對方面板的瞬間被宿聿制止,怕一不小心就把重傷的人弄死了。
宿聿頭一次覺得難以下手,但理智告訴他別跟妖氣入主只有妖性的人計較,被這樣抱著的感覺卻很稀奇,他的內心浮現奇怪的感覺,身體上卻不排斥對方的接近……他無法理解妖獸的直覺,但似乎對於顧七來說,這樣圈住他,才能穩定地安靜下來。
宿聿緩下動作,見顧七的狀態漸漸平靜下來,開口試探:“顧七?”
半闔著妖瞳的男人頭顱抵在宿聿的身後,他輕輕嗅著來自身邊的氣味,像是在判別什麼,又在確定什麼,剋制著從體內漸漸湧起的氣血,沒有進行更激烈的動作,哪怕整個腦海裡都叫囂著讓他把眼前的食物吞食入腹,他卻視若珍寶不敢造次。
“你妖血控制不住,通靈血能救你。”這樣用力抱緊的動作,令得顧七身上本就不穩定的傷勢持續滲血,宿聿的聲音冷靜,試圖跟他講道理,把割傷的手腕抬起來,“你把我放開,我給你喂血。”
通靈血的氣味近在咫尺,像是無形中刺激著什麼,一點點地把那根緊繃的底線挑斷。
而宿聿恍然不覺問題所在,反倒將手腕靠得更近,試圖讓顧七鬆開他。
男人沒有正面回答他,剩下的只有如同妖獸磨牙的聲音,聲音清晰地出現在宿聿的耳後,宿聿原本安下的心一下
懸起,正想把對方推開的瞬間,男人的牙齒揹著他刺破了後頸側邊的面板,體內的通靈血被吸吮,過快的流速讓宿聿有點心跳加速,體內的靈眼幾乎在第一時間輪轉起來。而這時候,源自顧七體內無從釋放的妖氣卻被通靈血所誘動,傾洩而出。
不見神明的霧氣一下被驅散,附著在宿聿眼睛上的假象被驅趕出來,“?”
蹲在外面等情況的鬼眾們偷聽牆角未成,反被屋內卷出的妖氣掀飛,一下就摔出了數步之遠。
風嶺愕然:“這是什麼妖氣啊?這麼霸道?”
齊六茫然:“我不知道啊!”
眾鬼看向不遠處的狼王,後者穩坐如山。
張富貴愣愣地看著自己的藥房:“不會塌了吧?”
狼王坐在木屋旁邊的石頭上,聞著周圍滿是獅麟氣息,見到不遠處鬼眾們被妖氣趕數百步之遠,同為獸族的它能感受到那對領地強烈的佔有慾,源自獸的一種本能,無疑是在意識不清狀態下的護食之舉,但這麼多的妖氣能釋放出來,也是件好事。
屋內,綻開的陰氣捲過男人的面板,後者卻沒有停下來,反而將宿聿抱得更緊,釋放而出的妖氣沒有傷到宿聿半點,反倒是宿聿被動抵禦的陰氣將顧七割得遍體鱗傷。
宿聿如同被野獸狠狠地遏住後頸無法逃離,被禁錮在他人的懷中,被用著這樣的姿勢進食,就好像是被圈在了妖獸的懷裡,一點點地被舔舐乾淨,後頸側邊的傷口處被柔軟的東西舔過,剎那間他好像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