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然後,就疼得皺起了眉頭。
維德用一團沾滿酒的棉花,抵住了傷口、在上面擦拭。他垂著眸,動作很用心細緻,像是要仔仔細細給他消毒。
不過在路希安眼裡,維德的動作只是細緻到了讓他懷疑對方是在故意折騰他的地步。
不過他記得過去,自己的身體對痛覺真的沒有這麼敏感嬌貴。路希安想來想去,也只能把它歸功於魅魔血統覺醒後,他體質因此而帶來的改變。
或許是感覺到路希安在發抖,維德又抬起眼來,看向他:很疼麼?
路希安:你說呢,你不會用眼睛看嗎。
他不知怎的有點兒惱怒,想踹對方一腳。
維德看著他臉色蒼白、無意識地咬著唇角的模樣,垂下眸
然後劃開了自己的手指。
血液從指尖流出,路希安因血的甜香而一陣暈眩,下意識地咬住了這份送到自己唇邊的血源。
等他再清醒過來時,維德已經上好藥,用繃帶把他的傷口包了起來。
路希安直到結束了飲血還有點兒發愣。維德這算什麼?
你痛我也痛?還是想用喂血,來抵消上藥的疼?
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噤。
無論如何,維德今天的表現也太反常了。
雨還在下,維德將東西收好。他看著窗外,眸色沉鬱,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路希安只覺得對方坐在他身邊,擠佔了他的生存空間。他有些彆扭,想偷偷摸摸往另一邊擠。
薇薇安死在雨天。
他忽然聽見維德說。
路希安的睫毛顫了顫。
薇薇安是個愚蠢的女人,她是二少爺的貼身女僕,留在莊園裡,至少也能當一個情婦。可她選擇把孩子帶走,淪落到陋巷裡。死前她唯一慶幸的,是自己沒有染上花柳病。你說,她是個很愚蠢的女人,對嗎?
路希安沒說話。
昨晚西塞爾說,他們要給薇薇安舉辦一場葬禮。不,不是說,而是宣佈,他們要給她水晶的棺槨,將在死後進入西塞爾家的墓園作為這個愚蠢女人一生的至高榮耀。他舉起紅酒,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妻子貝拉就站在他的身邊。對了,你知道麼?這幾年西塞爾靠著在他那些情婦的身上耕耘,終於又有了孩子。他要把他們以貝拉所出的名義養在莊園裡,於是貝拉便有了自己作為主母的體面。有趣的是,貝拉的確覺得這很體面。維德說著,眼眸陰沉沉,真有趣,一個給生母的墓碑?他們覺得這會是我喜歡的榮耀。
對了,路希安,他們帶我去欣賞了西塞爾家族的族譜那面牆。你的名字被用菸頭燙掉了。維德看向路希安,後者茫然地看著他,你住過的地方倒是沒被拆我告訴他們,不必為了討好我而拆掉。不過那些地方也不會再屬於你。現在的你
是孤家寡人。維德說。
白髮的傀儡定定地看著他,然後俯下身,爬到了他的身邊。
他抱住他的脖頸,把臉貼在維德的胸膛上。
沒有人需要你,只有我,用我的血讓你活著。那些曾經逢迎你的人,他們都不要你啦。因為你不是聖子維德將手指放在他的後頸上,你現在是我的所有物,路希安。你不再是西塞爾家族的養子,不再是聖子,甚至不再是人族既然這樣,就讓你繼續活下去吧。
以我的所有物的身份,活下去。
傀儡閉著眼,在他的懷裡均勻地呼吸。
忽然間,維德感到強烈的滿足感,和少許的失落感。
他低下眼去看他,在與他對視後,傀儡懵懂地看著他,然後笑了笑。
於是那雙猩紅的眼睛,也笑了笑。
你要是一直這麼乖,該有多好。
這是他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