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像是一瞬間冷凝了下來,空氣裡像是能結出冰碴。路希安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問出了一個怎樣的問題,而是繼續看著維德。
他甚至用手拉了拉維德的衣袖,道:你告訴我呀
維德:
許久之後,他冷笑一聲道:一週不見,你的膽子倒是變大了。誰允許你這樣和我說話,嗯?
不是你說不想看我和系統聊天麼?路希安的表情像是很無辜,嘴唇卻嫣紅瑩潤,那我就只好和你聊唔
他被維德按回了床上,維德在他耳邊說:你找死呢,路希安。
別那麼生氣嘛,維德。路希安說,我只是問問,而且
他用手指,狀似無意地勾了勾維德的耳垂,道:我也很好奇,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受到傷害維德。
挑逗和無辜的神情從路希安的臉上退去了。他抬眸看著維德,眼中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輕聲道:你是不是沒那麼恨我呀?
維德冷笑一聲,很快,這笑聲變成了大笑。
在連續的、像是瘋癲的大笑聲後,他狠狠一把掐住路希安的下巴,道:路希安,你應該學會什麼是該說的話,什麼是不該說的話。今晚,我就教教你。
路希安很快就明白了找死的意思、和被教說話的意思。
在結蜜期和維德做那種事是世界上最甜蜜的折磨。維德很明顯又被他徹底激怒了。在後來的好些天裡,他都無休止地在折騰他。
可路希安始終學不會乖,又或者他變得更加囂張了。這種囂張是一種隱秘的囂張,卻足夠讓維德頭皮發麻。
在被折騰之後,路希安總會做一些小動作。比如他抬起唇來,努力地去親他那麼一下。又或者在維德睡著後用手指撥他的睫毛。又譬如,只是在維德不注意時,靜靜地用眼睛盯著他。
他再沒有了過去那種沉默、虛弱、又或是謹小慎微。
他總會做一些小動作。那些動作很小,很細微,不會帶來任何負面的影響,卻總讓維德覺得他囂張得遠勝以往。
維德於是警告路希安,少做點小動作,少試探他的底線。
可路希安用無辜的姿態說:我什麼都沒做。
又或是,在維德拂袖離開時,盤腿坐在床上,以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的語氣說:維德,你那麼容易生氣,是不是因為我做對什麼了?只要我做對什麼了,你就會生氣,是麼?
因為我戳中什麼了?因為你害怕被我看見?還是說
維德於是忍無可忍,又把他按了回去。路希安垂著睫毛,既不迎合,也不反抗。只是在某一刻,他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維德,你現在疼麼?
嗯?
路希安於是艱難地說:我現在有點疼你疼麼?
維德:???
路希安:你不疼呀,看起來你果然沒有那麼重口。真奇怪。
維德:???
維德徹底搞不懂路希安的小腦瓜裡面在想什麼了。接著,他聽見路希安斷哼哼道:你今天快點吧,我想睡覺了。
維德:
雖然不明白路希安其他幾句話又在說什麼,可最後一句話簡直是對維德人格的侮辱。他於是反其道而行之。
在結束後他還感覺路希安還在往他的懷裡鑽分明剛才的路希安表現得慘兮兮的。維德於是僵硬著,任由他鑽進自己的懷裡,並抱住了他。
路希安身上有芬芳的香氣屬於結蜜期的,最濃郁的香氣。他靠在他的懷裡,迷迷糊糊地說著夢話。
你不要太欺負我了,雖然以前都是我欺負你。可我很脆的,你要是欺負我了,我會傷心的。他說。
維德忽然覺得眼裡有些酸。
那我剛才在欺負你麼。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