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從遮蔽模式里拉了出來。
雖然他自己也不明白方才的慍怒是怎麼回事。
系統戰戰兢兢道:尊敬的路希安宿主,您的小系統竭誠向您問好, 並祝您
路希安:嗯?
系統:新、新婚快樂?
路希安:
路希安厭倦地把系統推了回去, 自己又靠在床頭上思考人生。思考著思考著, 他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體力消耗太大了。
許久後,歸來的黑髮青年坐在床沿,他看著路希安的睡顏,嘴角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這是他也沒有察覺到的笑。
路希安睡著的樣子溫順而沒有心機。就像他全心全意相信著躺在這裡,不會有任何危險。
像是一隻軟綿綿的貓一樣。他想。
這樣想著,他弓下了身。
在嘴唇觸碰到路希安的額頭時,維德像是瞬間被岩漿所燙到了。
他到底在幹什麼?
他想。
路希安的聲音還回蕩在他的腦海內。路希安
並不喜歡他。
所以他到底是在做什麼?他到底想要從路希安的身上得到什麼呢?
半夢半醒間, 路希安感覺維德又回來,冰涼的手指帶著藥膏碰到了傷處,小心地為他上藥。那種不舒服讓他有些難受, 甚至因為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直到像是有一個吻落在了他的額頭上。
維德在吻他?路希安想, 怎麼可能。
他心安理得地再次睡了過去。
他甚至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在做夢。畢竟維德的這種溫柔簡直OOC到快崩人設啦他還是更喜歡那個對他喊打喊殺、隨時都要擰斷他脖子的維德。
至少那個維德不會給他一種比任何肢體能接觸到的地方還要更加隱秘的地方,因他而顫動、慍怒與不安的感覺。
像是心臟。
路希安這一覺又睡了一天。再次醒來時他迷迷糊糊地覺得自己正枕在維德的身上, 維德修長冰涼的手指正一下一下地梳理著他的長髮。指尖每次碰過他耳朵時,都有些讓人發憷。
身體還有些不舒服, 但傷終於好了。他發出一句滿足的感嘆聲, 像是懶洋洋又甜蜜地表揚了一句維德, 想要換個姿勢繼續睡,然後就聽見了維德的聲音。
醒了?
那隻手漸漸捉緊了他的後頸。
路希安軟綿綿地哼了一聲。那隻手還在暗示性地用力,他的聲音很涼很啞,道:現在打算開口了麼?
開什麼口?路希安說。
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怎麼回事手指一點一點地加緊了力道,音色陰沉,你的記憶,是怎麼回事?
愈發陰森沉重的氣息在整個房間之內蔓延,它們傾瀉而下,似乎要在轉瞬之間將路希安壓至粉碎。
可路希安卻在這時閉上眼笑了。
你是想問我們是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怎麼進行我們的他的聲音裡還帶著些未睡醒般的黏膩與懶洋洋,可他的言辭卻全然放蕩無恥至少在另一人的耳朵裡是這樣的,第一次那種事情的,對麼?
路希安像是看不見對方鐵青的臉似的,他打了個軟綿綿的哈欠,忽然之間又笑了,聲音甜膩膩的:你生什麼氣呀,維德。被睡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手指一瞬間骨節凸起,路希安猜測那是因為他那膽大包天的無恥當然絕不可能是因為他那種絲毫不把兩人之間的任何脖子以下當回事的態度。他在維德的腿部上轉回身來,仰著頭,把喉嚨送進他手的鉗制裡。
他白髮鋪散漫卷,酒紅眸盈盈若含水。當他笑起來時,再惡的心機也遮掩不住此時的滿堂花色。
你生什麼氣呀。他由著維德鉗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