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一個忠告和一個建議吧。”先知說。
齊樂人握著掛墜:“您請說。”
“第一,等你有空的時候可以去亡靈島的後山找一個盲眼的老人,他有不少絕活可以教你;第二,減少你那個復活技能的使用。”
“你怎麼知……”被猛然揭穿底牌的齊樂人心跳停了一拍,旋即又想到先知身為審判所幕後之人,知道也不算奇怪,於是只問道,“那個技能……有什麼問題嗎?”
先知幽幽地看著他:“你大概也已經感覺到了,你在用它逃離死亡的時候,死亡只會離你更近。你也不必一味地抗拒,當你別無選擇的時候,你還是用吧。只是你要記得,它是你最後的手段。”
離開審判所的時候,齊樂人一路上都垂頭不語。
sl大法的負面作用其實他已經體會到了,他經常失眠,越來越頻繁地做噩夢,無數次地夢到自己死亡的場景而被驚醒。那些被他逃避過去的死亡,其實從未真正地遠離他,它們以另一個形式牢牢地紮根在了他的記憶裡,逐漸摧毀他的精神和意志。
齊樂人清楚自己已經出問題了,這種心理上的問題雖然還不算嚴重,但是在噩夢世界這樣的環境中只會持續惡化,最終讓他徹底崩潰。
已經到了要戒斷sl大法的時候了,齊樂人心想。
走出了地下空間,司凜禮貌地和齊樂人告別,他還有別的工作。他叫來了妙麗,讓她負責送齊樂人離開審判所。
這位妙麗執行官可是齊樂人的老熟人了,她曾經還在夢境中指導過齊樂人如果當好一個合格的臥底。
“你知道審判所地下的情況嗎?”齊樂人問道。
“你是說先知?我知道一些。”妙麗打量了他幾眼,對司凜竟然帶著他進入地下區域好奇不已。
“從長相來看,先知也是玩家吧,他進入遊戲多少年了?”齊樂人問道。
“他從黃昏之鄉建立起就存在啊,有二十多年了吧……更多的事情我不能透露給你。”妙麗直白地說。
齊樂人明白,也不再問了。
還沒離開審判所太遠,齊樂人突然心有所感,抬頭看向前方。在那鋼鐵築造的塔形建築上,陳百七正站在上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見到齊樂人看她,她從高塔上一躍而下,彷彿那根本不是十幾米的高度,而是低矮的學校圍牆,只是她落地的姿勢有點奇怪,竟然是單腳著地。
齊樂人不禁向她的腳看去,陳百七穿著長褲,看不出什麼異樣,他立刻猜測這大概是某種技能卡。
“寧舟呢?”齊樂人問道,隱隱有種不祥的感覺。
“邊走邊說吧。”陳百七說。
兩人沿著黃昏之鄉的馬路一路向海岸走去,雖然晚霞滿天,但其實此時正是深夜時分,因為白天黑夜混淆的關係,黃昏之鄉的人普遍作息混亂,所以街上還是有不少行人。
兩旁厚重的建築彰顯著黃昏之鄉獨特的風貌,遠看的時候的確別具風情,可是行走在這些高低錯落如同巨型機器一般的建築之間,卻讓人感覺到陰翳和沉重。
齊樂人一直在等陳百七開口,在他看到陳百七獨自一人等在審判所外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預感。
“寧舟他……已經離開了教廷。”陳百七說道。
“他去了哪兒?”齊樂人問,他並沒有意識到這個“離開”的含義。
陳百七嘆了口氣:“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說的是寧舟離開了教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