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豐登倒也很想實現真正的永動,但也知道以目前的技術水平是不可能實現的。
他所購買的圖紙,上面的木牛流馬也並非傳說中不用糧草,自己能走的「神器」。
打造木牛流馬,選用的木材也與尋常木雕不同,需要堅固,耐腐蝕,且材料便宜,顧豐登直接選用了櫸木。
一旦成功,這樣便宜的木材才能推廣出去。
沈如翠閒來無事,索性坐在旁邊看著。
只見顧豐登手起刀落,木工刀到了他手中,如同天生的手臂一樣好用。
很快,一個個零件成型。
與顧豐登平時精益求精的雕刻技藝不同,這一次他走的是精簡路線,能少一道雕刻就少一道,力求精簡到極致。
單單從旁邊看著,一塊塊奇形怪狀的小木頭很是無趣。
沈如翠卻並未離開,反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一直到夜幕十分,沈如翠才起身道:「顧木匠,這段時間還請您留在沈家,不然我怕曹家會使出下作的手段。」
「工部那邊不必擔心,我已求了聖旨,可以自由調遣工部工匠。」
顧豐登起身道:「那就多謝沈姑娘了,我還有一徒兒留在工部。」
「我這就派人去請來,也好給顧木匠打下手。」
沈如翠頓了頓,又說:「顧木匠若需要人手,儘管開口,不管是什麼樣的工匠,我都能請來。」
這倒是及時雨,顧豐登便挑著說了幾個,尤其是打鐵匠,是他現在迫切需要的。
沈如翠一一記下。
沈家的院落裡,很快迎來了一群工匠,倒是將好好的沈家,鬧騰的如同工匠坊。
身居內宅的沈家老夫人,到底也知道了這個訊息。
「如翠,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沈老夫人忍不住叫來孫女盤問。
沈如翠嘆了口氣,只說:「祖母,曹家打得是什麼主意,大家都心知肚明,與其讓父親的心血落入他人手中,為他人作嫁衣裳,如翠寧願一輩子不嫁人。」
沈老夫人原本要責怪她太過衝動,一聽這話到不好開口了。
她心疼唯一的孫女,嘆氣道:「聖人終歸還念著你父親的好,惦記著咱們沈家。」
「可聖人年事已高,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清呢?」沈如翠卻沒那麼樂觀。
沈老夫人一頓,忽然問道:「如翠,你是不是對那小木匠有意思?」
沈如翠臉頰一紅,忙道:「祖母,你瞎想什麼呢,我跟顧木匠清清白白,只是偶有來往,哪裡是你想的那樣。」
沈老夫人見她臉色變幻,心底咯噔一下。
她嘆了口氣:「沒有就好,雖說顧木匠的人品相貌都不錯,可到底只是個小木匠,與你是雲泥有別。」
沈如翠抿了抿嘴:「祖母,沈家發跡之前,不也只是種地餬口的尋常百姓,哪裡來的雲泥。」
沈老夫人皺了皺眉頭,勸道:「你自小是個聰慧的,祖母的意思你肯定懂。」
沈如翠也不答話,轉而說道:「不談這個,倒不如想想木牛流馬製成之後,沈家要如何。」
「真的能成?」
沈老夫人還以為是託詞:「你父親花了無數銀錢,研究了半輩子,最後也沒能成功。」
「不是祖母看輕那小木匠,他出身平凡,只怕井底之蛙。」
沈如翠卻說:「祖母,你且等著看吧。」
沒有人看好沈家能製成木牛流馬,滿朝文武,宮中皇帝后妃都是如此。
即使皇帝內心還記著沈將軍的忠貞,對沈家有看護的意思,心底也覺得沈如翠衝動了一些。
「那孩子是被逼急了,這才隨便找了個藉口,讓曹家無法再次上門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