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那位小將軍既然是定王之後便理所應當是自小長於京城中才對的。
而且,就她在江南的那段日子裡頭,也碰見過不少人,若是說姑娘家家的喜歡這些軟糯甜膩的糕點也罷,但是若是說大男人喜歡這些甜口的糕點的,實在是少見的很。
一時間,她突然想起來了衛諭,便是這為數不多的人裡面喜歡甜膩糕點的,不過他向來吃的並不多,岑寧也是後來才發現這人居然好這一口。
不知為何,岑寧腦子裡頭突然冒出了個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想法,不過是瞬間,岑寧又晃了晃頭,試圖將這個念頭摘出腦子裡頭,嘴中唸叨著,「不可能,絕不可能!」
她怎麼會覺得那位小將軍是衛諭,她怕不是最近安穩日子過得太多了,好不容易跑出來了,怎麼還會想起那個混帳東西。
便是她自己都不曾發現,一旦想起衛諭,自己便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畢竟她有上一世的記憶,她清楚衛諭再過十多年便是朝中令人聞風喪膽的衛大人,絕不會是他幼時曾經見過的那位俠肝義膽的小將軍。
就這般不停地想著,岑寧竟然有本事就這般睡著了。
沒一會兒,岑寧只覺得身在夢中周身好似寒涼無比,不僅打了個寒顫,甚至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周圍似乎是黑夜,頭頂上只掛了一輪孤獨的寒月,瞅著這條小路的盡頭好似能看見點點星火的光芒,本著避寒的原則,岑寧趕忙朝著前頭一路小跑。
只不過,還沒來得及跑進那屋子裡頭,岑寧的腳步便停住了。
如果說方才只是單純覺著冷,現在她盯著這屋子外頭擺放的白幔和白幡,一步都不敢多走。
可是不知為何身後突然有人推了她一把般,她直接摔了進去。
自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岑寧皺了皺眉,倒是半點沒覺著疼。她有些好奇的看了看身上,這下真是將自己嚇了個半死。腿腳都沒了,感情她整個人都是靠飄著的。
不過,不妨礙她繼續往前移動。
按照岑寧的四處打量,不難發現她所處之地本就是一處靈堂,往裡頭走一點岑寧不僅看見了上頭擺放的牌位,還有棺槨停放著。
雖說經歷了兩輩子,岑寧也沒見過這場面。這回已經不是嚇得腿軟了,完完全全的全身都發軟,岑寧已經不想再往裡頭了,但是莫名有什麼東西不停地推著她一直往前去。
當看清楚面前的情景,岑寧一時愣在了原處,這或許就是她此生見過的最為震撼的一幕。
靈堂上擺放的牌位寫的是她的名字,準確的說起來,應當是她上一世的名字。
只是,上一世她分明死在了那場大火中。牌位也罷,卻不應當有棺槨在這靈堂中,畢竟她應當是屍骨全無之人。
待她上前仔細看時,這停放在靈堂中的棺槨還不曾被訂上,岑寧在心底給自己鼓足了勇氣,才試圖伸手推開上面沉重的棺槨蓋。
整個靈堂中雖有燭光在風中搖曳,卻仍舊顯得昏暗無比,待到她真正將蓋子推開看清楚躺在裡面的人後,往後退了許多許多。
此時此刻,她竟是說不明白自己心中究竟是一番什麼樣的滋味。
在看清楚的前一刻,她無論如何都未曾想到,裡面躺著的人會是衛諭。便是上一世,她遇見的那個衛諭,以玉簪冠發,雙目閉闔,面上看起來十分的安詳,甚至唇角能夠看見一絲解脫的笑意。
再打量一遍面前的靈堂,岑寧只覺得這個地方處處都透露著詭異,正當她想著這一切都是為何時,突然又有兩人從外頭走了進來。
岑寧趕忙藏在了一旁,試圖將自己整個人都躲在陰影中。
就著昏暗的燭光岑寧仔細辨認了許久,兩人上完了香時,她勉強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