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舒成不是在調查舞蹈女郎的行蹤,而是在調查她,或者其他失蹤女孩兒時出事的呢?
父親還在喋喋不休,展慎之腦海中積壓的疑竇和線索越來越多,終於打斷了父親:「我還有點事。」
父親緊皺眉頭,停下說教,愕然看他退出了書房。
九點鐘,喬抒白走出私人影廳,熱辣的氣溫把他逼回室內。
「好熱啊。」他回頭對老闆娘抱怨。
老闆娘在化妝,眼都不抬,道:「冰箱裡有棒冰。自己去拿。」
喬抒白看著實時氣溫表發怵,不想經過露天無遮蔽的大街去俱樂部,便到冰箱裡拿了一根小冰棒,坐在休息椅上吃完了。
有客人進來開房,他便做引路的服務生,將他們帶去房間。
將近十點,安德烈才給他回了訊息:【醒了。什麼事?】
喬抒白走進房,給安德烈打電話,安德烈接起來,哈欠連天,彷彿二十個小時都不足以讓他睡飽。
「我有事想問你,」喬抒白想了想,「你原本單純的社交軟體,是在什麼人的要求下變成現在的樣子的?」
「投資人要求的。」安德烈說。
「你知道他是誰嗎?」喬抒白沒忍住,緊接著追問。
沒想到一向有話直說的安德烈突然詭異地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冷冷問他:「你問這幹嘛?」
「好奇啊,問問不行麼?」
「我只想找我姐姐,你為什麼要問這麼多?」
說著說著,安德烈變得憤怒起來:「我看讓你幫忙找我姐姐,是肯定沒希望了。」
安德烈性格像個小孩兒似的,脾氣發得急,喬抒白還來不及哄騙,他就把電話掛了。
喬抒白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為了穩住他,只好給他發:【對不起,我下次不問了。我會和你一起努力找梅蜜的。】又試探著問:【我們一起去報警?】
【我不相信警察,警察都是廢物、垃圾、臭蟲。】【你以後別聯絡我了。】
喬抒白沒辦法,想了半天,問他:【那以後誰給你買東西吃?】
安德烈回他:【不用你管。】
喬抒白絞盡腦汁:【那你又要吃營養劑了。不像我今天吃了冰棒,很好吃。】
【我家很冷,不需要冰棒。】
安德烈簡直油鹽不進。
喬抒白正無計可施時,又一條訊息進來了:【什麼味道?】
喬抒白說香草,安德烈說他喜歡櫻桃味,讓喬抒白立刻給他送去,他馬上就要吃。
喬抒白雖然答應展慎之不貿然行動,不當面問安德烈問題,但送冰棒又是另外一回事。且在他看來,安德烈並沒有什麼危險可言,只是個得順著哄的成年兒童。
且安德烈這場漫長的睡眠,和語焉不詳的答話,讓他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預感:如果放安德烈一人在家,安德烈才會有危險。
喬抒白想把安德烈先帶出來,找個地方安置。
他給展慎之打去電話,展慎之沒接,他便發了條訊息,通知展慎之,他打算去安德烈家一趟。
為了以防萬一,喬抒白還是從老闆娘那拿了電擊棒,在熱浪中來到冷飲店,裝了一箱櫻桃味的冰棒,用保溫箱裝好,搭無人計程車來到了二號大街九號巷。
這棟樓是用灰色的磚石砌成的,與摩區其他建築相比,顯得更堅固和龐大。
昨天的搬家竟然還沒結束,門口的貨車仍停在那。
不過大約是午休時間,勞工體們呆滯地站在車邊,指揮的工人們不知所蹤。
喬抒白提著保溫箱走進玻璃門,中年保安的座位也空著,門廳的木色合成地板上,丟著幾個紙盒與垃圾袋,無人撿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