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語被他推得一個趔趄,差點撞到牆上,回頭盯著他的背影憤怒地罵:「封墨言,你是不是應該去看看精神科!我懷疑你腦子有毛病!」
男人自然不理,背影也消失不見了。
本來就睡不著,經過這一鬧,楊千語更是了無睡意。
心裡憤憤地嘀咕了一陣,她回到床邊坐下,臉色依然不好看。
沒過幾分鐘,寂靜的夜聽到隱約的哭聲。
起初以為幻聽,後來仔細凝神,她豁然起身。
是希希在哭。
趕緊去到主臥,只見剛回到臥室的男人正把女兒抱起來,咿咿呀呀地哄著。
可小丫頭不知是不是夢魘了,即便被爸爸抱著也毫無知覺,在他懷裡不停地掙扎,嘴巴里哇嗚哇嗚地也不知在喊著什麼。
楊千語擔心壞了,連忙上前:「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你進來幹什麼?現在不擔心我把你怎麼樣了?」男人一邊哄著女兒,一邊斜睨了眼,酸溜溜的嘲諷。
楊千語恨極了,突然朝他重重地踹了腳,而後一把搶了女兒入懷。
「嘶——」封墨言猝不及防,疼得腰桿兒都彎下來,一手摩挲著小腿骨。
「難怪那小崽子也喜歡踢人,原來是遺傳!」
「踢的就是你!怎麼著?」
楊千語恨恨地懟了他,抱著女兒轉身走開溫柔地哄,一遍又一遍。
可希希就像聽不到一樣,一邊哭一邊掙扎,時而喊媽媽,時而喊爸爸,又喊著「不要不要」什麼的。
馬上就滿五歲的寶寶了,小身子頗有些分量,再這樣動來動去的,楊千語還真是招架不住,抱的姿勢頗為狼狽。
「她在喊你聽不見嗎?」哄了好一陣兒,還沒搞定,楊千語胳膊也酸了,回頭吼道冷眼旁觀的男人。
封墨言靠在床頭,被吼了還無動於衷,甚至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她根本就沒醒,誰抱都一樣。」
怎麼可能!哭成這樣還沒醒?
楊千語氣結,見小丫頭鼻涕眼
淚一把糟,又低吼:「那你拽張紙巾來給她擦擦眼淚鼻涕總可以吧?」
男人依然擺著似笑非笑的臉,又靠了幾秒鐘,才起身拽了棉柔紙巾過來。
楊千語實在抱不動了,在床邊坐下。
男人過來,給小丫頭擦眼淚鼻涕。
「希希,媽媽在,爸爸也在的,我們都陪著你,你睜開眼睛看看呀……不怕的……」楊千語繼續哄。
大概是哭累了,小丫頭慢慢平復,一抽一抽地睜開濕漉漉的大眼睛,看向媽媽。
也不說話,就那麼軟軟地靠在媽媽懷裡,像樹懶一樣攀著她。
楊千語終於鬆了一口氣,看向男人:「她以前也這樣鬧過嗎?」
「嗯,兩歲之前比較多,尤其是生病不舒服時,一夜鬧幾次都是家常便飯。」
封墨言眸光沉沉地盯著她,說這話時,語氣很稀鬆平常。
「今天顯然是受了刺激,害怕媽媽被搶走,做噩夢了吧……」他頓了頓,繼續道。
楊千語看著他寡淡的臉色,突然不知該說什麼,只好沉默下來。
帶孩子辛苦,沒人比她更瞭解了。
剛生完孩子的第一年,她請了兩個菲傭照顧,日夜輪班,自己還累得幾次暈倒。
勞累過度,睡眠嚴重不足。
那時候,她萬分慶幸,離婚時封墨言給了「青春損失費」,而她也毫不客氣地收下了。
否則,那幾年她既要又要攻讀學位,沒有收入,她拿什麼來過活。
想到這些,她又覺得這混蛋還是有點良心的,當即臉色也緩和了些。
「其實……你能把希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