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北澤臉色一怔,「我……」
女人根本不聽他辯解什麼,牽著兒子走向病房那邊。
宮北澤薅了把頭髮,無語地搖了搖頭——這差事,果然不好辦,祈禱那傢伙快點醒來,誰的女人誰伺候!
這一夜,楊千語照例沒睡踏實。
既要擔心家裡生病的孩子,還要操心icu裡面那個能不能挺到下一個天明。
凌晨四點悄悄起來去重症監護室轉了圈,裡面的值班護士看到她,給她遞了個安撫的眼神,她的心情才又舒緩了一點點。
回到房間,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短短几天發生了太多事,她都沒有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未來的路到底該怎麼走。
如果封墨言不能躲過這一劫,她倒是無所謂,可就是孩子們可憐了。
希希從小隻有爸爸,跟爸爸的感情最深,她得多傷心?
而小宇小宙,從小沒有爸爸,好不容易知道爸爸是誰了,卻連跟爸爸好好相處一天都沒有過,甚至都沒被爸爸真正抱過一回,他們又該多麼遺憾?
孩子們現在還小,也許不懂,等他們長大了,會不會怪她這個媽媽?
怪她私自做主,決定了他們的人生。
怪她一意孤行,導致他們從未享受過完整的家庭溫暖。
甚至怪她,間接「害死」了爸爸?
畢竟,楊採月對他們的仇恨,並不只是對封墨言一人的,也有對她的。
是他們之間錯綜複雜盤根錯節的關係,一步一步,把事情推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最終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楊千語琢磨著這些,坐在窗前望著黑夜,久久無法入眠。
天快亮時,她靠在沙發上又淺淺睡去。
入夢不久,時光彷彿穿梭了……
「楊千語,你想好了,要跟我結婚?」迷霧中,那個人步伐凜凜地走來,在她面前站定,俊臉神色威嚴,低沉問道。
她低著頭,心裡七上八下,遲疑了會兒點點頭:「我答應
封爺爺了,跟你結婚。爺爺也跟我承諾,我外婆的治療費用他會負責到底,就算有一天他不在了,只要我外婆還在醫院住著,就會有專人一直負責這個事……」
男人彷彿氣到,無話可說,轉過去點了點頭,丟下一句:「你別後悔!」
話落,男人便消失在迷霧中。
她一驚,下意識想去抓住那人,可手一伸卻突然墜落深淵——
「千千,週末去爬山吧。」
「又爬山啊?好累的……」
「你看看你,瘦的跟排骨似的,一陣風都能吹跑,身體素質又差,典型的缺乏鍛鍊!」
「爬山就爬山,你幹嘛人身攻擊啊!」
「實話而已,哪個字攻擊你了?」
山下,她左右看了看,除了他倆沒有平日裡的小夥伴。
「咦?他們呢?」
「誰?」
「就是石頭,小澤,歡歡……」
「我沒叫他們。」男生回復了句,一把拉住她的手,「走吧!」
她盯著握住自己手腕的那隻修長大掌,莫名地臉頰紅透。
這是他們第一次單獨爬山,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千千,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有些話不需要我說透,你……應該明白的吧?」溪流前,身穿白襯衣的大男孩笑容陽光,渾身籠罩著一層金黃,突然對她說道。
她正喝水,聞言愣住,一口水嗆住卻連咳嗽都不敢,憋紅了臉。
裝傻……
「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男生嘆了口氣,若無其事的點點頭,自言自語,「難辦,這個年紀……話說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