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睜開眼睛,盯著她認真地說:「雖然我很享受你的服務,可要你一直這麼照顧我,我還真不捨得。」
「……」又開始油嘴滑舌了。
見她冷著臉不理,男人性感的嘴角邪魅一勾,低沉嗓音輕啟:「千千,我們剛才那樣……算不算睡過了?」
楊千語手上動作一停,眸光瞪過去,一巴掌狠拍在他腿上。
「打,使勁打,反正我也沒感覺,別把你手打疼就行。」見她惱羞成怒,男人更樂,下頜朝自己的腿點了點,還煽風點火。
楊千語聽他這麼說,慍怒的神色突然複雜起來。
難怪,她故意下重力捏他,掐他,他都沒反應,還一副陶醉享受的樣子——原來,竟感覺不到?
如果他的腿已經麻木遲鈍到這樣的地步,那還能恢復如常嗎?
想到這些,她心情又沉重起來,臉色也靜寂嚴肅。
封墨言不知她琢磨著這些,還在想另外的事。
「千千……你不生我氣吧?」
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楊千語沒有看他,很盡職地幫他按摩著腿部,淡淡道:「我生你的氣做什麼,你父母是什麼嘴臉,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大概是怕他永遠站不起來了,她心頭柔軟了幾分,也不捨得怪罪他了,所以否認自己生他氣。
男人挑眉,「這麼說,你不遷怒我?」
「看心情吧!」
「那你現在心情好嗎?」
「……」她不吭聲。
「我現在心情很好。」她不語,也不影響男人繼續自說自話,「我來這一趟,所有人都不贊成,可我覺得值得很。我都好久沒有抱過你了,剛才抱著你睡的那一覺,無比踏實,做的夢都是香甜的。」
宮北澤走過來,一臉曖昧笑意,「你確定是香甜的,而不是香艷的?」
楊千語:「……」
物以類聚,這倆傢伙湊一塊,就說不出一句正經話。
「你來當電燈泡,好意思?」封先生不客氣地嘲諷。
宮少「嘁」了聲,「誰願意看你倆膩歪。」說完,路過,去向洗手間位置。
楊千語大概是被他那句「反正我也沒感覺」戳中了內心,態度在悄然之中改變不少,盡職盡責地幫他把雙腿都細細揉捏了遍。
封墨言明顯感覺到兩腿的刺麻冰冷感褪去,肌理間微微有了溫度。
「好了,你也累了,歇會兒吧。」他拉住女人的手,憐惜地攏在掌心。
楊千語雖心疼他遭這份罪,可並不代表就會因此與他複合。
「既然舒服了,那你繼續睡吧。」她悄然拽出自己的手,淡淡丟下一句,靠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封墨言無奈地笑了笑,嘆息了聲,也未強求。
反正來日方長,她這塊堅冰已經開始融化了,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她總有化成水的那天。
這麼久他都等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
飛機安全降落在江城國際機場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
飛機停穩的那一刻,楊千語幾乎不敢相信,她竟能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在遭遇那麼慘烈的空難後,還敢再次乘坐飛機,順利回國。
站在熟悉的土地上,雖然氣溫極低,寒涼似水,可她卻覺得心情激動而燥熱,恨不得仰天吶喊幾聲。
費雪走過來,將她一把抱住:「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阮總,我等著你把公司做大做強,帶我一起變富婆!」
哈哈哈……
楊千語開心地笑了,「費費,謝謝你。」
這麼大老遠的,閨蜜耽誤幾天的工作,第一時間趕過去陪她,這份友情實在難能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