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走到床邊,坐下,掀開被子睡進去。
下一秒,女人主動抱住他,往他懷裡鑽。
感覺到她身上的熱度,還有微微的濕潤,男人吃了一驚:「你很熱嗎?怎麼還流汗了?」
這房間明明是恆溫的,不會熱。
貝蒂悶在他胸前解釋:「害怕,捂在被子裡,很熱。」
「傻瓜!你害怕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宮北澤寵溺地嘲笑她,借著又一道閃電,他看見女兒也被捂在被子裡。
他伸手,把被子掀開一些,讓女兒透透氣。
貝蒂沒回答他的問題。
她也好面子
啊,這麼大個人了,害怕打雷閃電,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外面還在轟隆隆山崩地裂一般,這兩人相擁而眠,一片溫馨,卻有些睡不著了。
宮北澤心猿意馬,一手被她枕在頸下,另一手在她肩頭摩挲。
好一會兒,聽呼吸感覺她也沒睡著,他低頭問:「還怕?」
懷裡的腦袋搖了搖:「不怕了,但也睡不著。」
「睡不著,那就聊聊天吧。」
她抬起頭來,「聊什麼?」
兩人面對面抱得緊,女人一抬頭,說話時嘴唇正好刷過他的喉結的位置,惹得宮北澤眉心一縮,渾身繃緊。
「聊你當初懷女兒的經過,聽說女人生孩子很辛苦的,代價也很大,你是怎麼有勇氣獨自生下女兒的?」
這個問題的確是宮北澤好奇了很久的。
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問。
他還記得,千語懷孕時,封墨言那一天天戰戰兢兢的模樣,就跟神經質似的。
他那時候也沒少嘲笑。
可貝蒂是獨自生下女兒的,他沒有這個經歷,反倒覺得遺憾。
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孕育兩人的結晶,看著寶寶在媽媽的肚子裡一天天長大,這種感覺肯定很奇妙的。
貝蒂頓了頓,估計是在回想,畢竟,這些經歷也已經四年了。
「我是回去了兩個多月,才發現我懷孕了。」
「這麼久?」
「嗯……因為那段時間,我過得並不好,心情很糟糕,跟我母親的關係也很僵,就不記得這回事,是後來身體不舒服,去醫院檢查,才知道懷孕了。」
宮北澤聽她說跟母親關係很僵,擔心地問:「你母親知道這件事,肯定更加不高興。」
「是的,她一開始是想讓我打掉的,可是家族中的其它長輩不允許,他們的信仰……不許墮胎。」
其實貝蒂自己,對信仰這件事比較隨意,沒有太堅定。
只是家族有這個傳統,她也得遵循規矩。
「我當時也想留下這個孩子,所以他們這麼要求,我心裡還是挺樂意的。」
宮北澤有些緊張地問:「你當時……一點都沒想過,要告訴我這件事嗎?」
貝蒂淡淡地說:「告訴你做什麼?我一直認為你跟那個女人睡了,想起那件事就覺得噁心。」
「……」他不該問這個話的,自掘墳墓。
「我那時候從沒想過讓你知道女兒的存在,為了順利生下寶寶,我找到了安東尼,其實他也是家族為我安排的物件之一,我得知他也很抗拒,好奇原因,就主動找他談判,才知道他的取向……」
說道這件事,宮北澤又有了另外的疑惑:「既然他的取向是同性,為什麼現在又對你……」
「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有些人是雙性的。也許從前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會喜歡女人。」
宮北澤低頭看著
她,兩人眼神對上,都有些怪怪的。
貝蒂看他皺眉,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