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一直這樣冤冤相報，這事兒何時是個頭？
他們總不能一輩子都被楊家這些不定時炸彈威脅著吧？這跟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有什麼區別？
但封墨言有自己的考量。
「你現在身體特殊，不能受一點驚嚇或意外，能讓他暫時消失已經是最好的安排了，起碼讓你先安安穩穩地把孩子們生下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千千皺眉，一時沒接話。
這麼考慮，倒也對。
封墨言怕她狠不下心，溫柔地勸：「你看今天，他一通電話過來，就把你氣得身體不舒服。萬一下次，他又在什麼地方突然冒出來撞你的車，那怎麼辦？」
千千頓時清醒，連忙道：「行了，我知道了。對於楊家，我問心無愧，他自己好好的陽光大道不走，非要作死，我也沒那麼多善心施捨了。只是，你到底用什麼手段？」
封墨言見她這麼好奇，只好坦白自己早就備好的計劃：「上次他跟我借錢，我讓王城給他錢時，留了個心眼，故意誘導他說了些話，錄下來了。還有他幾次跟我通話的錄音，都帶有威脅意味——這種情況只要我舉報，他就涉嫌敲詐勒索罪。再加上他的網紅公司存在諸多違規的地方，還有他那個女朋友……見錢眼開，供出他種種違法行徑，這所有罪名加起來，他足以被判七年以上。」
千千聽得眼眸瞪大，驚訝極了，「你……」
她緩了緩，才捋清言語，「你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計謀的？有點陰險吧……」
「我這是未雨綢繆，至
於是否陰險，也看他是不是自尋死路。如果他拿了那一百萬，從此跟你斷了聯絡，不再來騷擾，我這些證據也不會派上用場。我這個身份，犯不著去專門對付那樣一個小囉囉，我又不是閒得慌。可他自尋死路，那就別怪我讓他分分鐘吃牢飯。」封墨言言語間滿是輕蔑不屑。
他還沒說，楊梓俊的網紅公司裡，還安插有他專門派過去的眼線，就為了蒐集楊梓俊不合規不合法的證據，以便隨時掌控這人。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想想丈夫說的也有道理，千千又嘆了口氣，「他真是……太不知足了。」
封墨言說：「這種人，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偏偏還認不清形勢。」
雖然知道楊梓俊是咎由自取，可想著楊家人全都進監獄，未免也太慘了些，千千還是忍不住起了婦人之仁：「你看著辦吧，若他能醒悟，還是給他一個機會。」
「他不可能醒悟的，只會在牛角尖裡越鑽越窄。」
「可我覺得……他不像楊國華那樣無可救藥，可能就是太渴望成功，有些迷失自我。如果沒發生這次的事，他好好經營公司，肯定不會再來找我的。」
封墨言看著妻子，眉心微蹙，本想說服她放棄對那個人的幻想，可話到嘴邊又停住了。
千千也看出丈夫對自己有點無語，笑了笑緩和氣氛，「好啦，我就是有點於心不忍，但如果他執迷不悟，就還是按照你的意思辦吧。」
「好，不早了，睡吧。」
「嗯，晚安。」
兩人相擁躺下，千千懷孕辛苦，很快就睡著了。
封墨言在夜幕下盯著她姣好精緻又圓潤了些許的臉龐，嘴角微微勾起笑弧，手指寵溺地刮過她鼻樑，眸光又緩緩沉定。
——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跟孩子們受到傷害。
————
翌日一早，封墨言跟王城帶著律師去了警局。
審訊室裡，警察同志們熬夜審訊，早上四點多才結束。
這會兒，楊梓俊正困得趴在審訊椅上睡覺。
聽到聲音，他也想醒來，可實在太困了，想著天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