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紅著眼睛話別了一番。
雖然謝斐沒有短缺二人的用度,但是慧娘還是受到了驚嚇,身子本來就弱,這段時間更是連走動都有些吃力,同徐晗玉說了幾句就有些頭暈。
徐晗玉趕緊將她扶回床榻,鴻哥懂事的去倒了一杯熱茶過來。
“是不是沒有補品可吃,我這就去向謝斐要,什麼人參蟲草,他那裡多的是,你一定能好起來的。”
慧娘笑笑,“能看見你好端端的,我的心就放下來了,我的身子我知道,本來就是靠這些補品吊著續命而已,何況這些日子大夫開的藥我都有在喝,日日一碗參湯也沒有缺過。”
也正是她和鴻哥的這些待遇,慧娘才想著徐晗玉多半不會被為難,不然她早就憂思過重纏綿病榻了,恐怕都撐不到這時候。
冷淡
“你說的什麼傻話,鴻哥還小哪裡能缺了你,況且你不是看上咱們隔壁那個窮酸秀才了嗎,我上次見過那人還算老實,你要非看上他,我給你們做媒怎麼樣。”
提起李秀才,慧娘心旌搖晃了一瞬,不過這漣漪很快消散開去,“我以前在青樓的時候,成日裡就盼著能有個老實秀才給我贖身,讓我也嚐嚐做人家正頭娘子的滋味,不過就是想想罷了,若真是老實秀才又怎麼可能看的上我。”
所以後來為了一點妄念,被人騙了帶著錢財不顧一切私奔,結果被打了半死,若不是遇到徐晗玉,她早不知道屍骨被那隻野狗叼走了。
“我們慧娘這般好的容貌,性情也好,誰都配的上,你放心我這就去把那秀才捉來和你成親。”
慧娘只是搖頭,“那日廟會李秀才也在,那天他殷勤的很,一路上給鴻哥買這買那的,我還以為他看上我了,沒想到轉頭他竟向我打聽起你。”
徐晗玉臉色一白,“慧娘,我沒有……”
“我知道,你何必同我解釋,你哪裡能看得上他,”慧娘繼續說,“我當時也只是氣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模樣,也是一時著惱和他說了些屁話,轉過身就不見了鴻哥。”
“我不知道你同燕王是什麼關係,但是我知道你是因為我們娘倆才又跟了他的,是我們對不住你,你……”慧娘說的激動,想去拉徐晗玉的手,這才發現她右手軟綿綿的垂在一旁,“你的右手怎麼了?”她驚訝地問。
“沒什麼,受了點傷,可能以後用不了力氣了。”徐晗玉說的輕描淡寫。
慧娘仔細看了看她的手,滿眼淚光,哽咽著說,“好端端的怎麼就受傷了呢,公主的手又能彈琴、又能做女紅、還能畫那麼好看的畫,這天底下就沒有更巧的手了,怎麼就用不了力了呢?”
慧娘心裡難過,叫起了徐晗玉的舊稱,當年她剛被徐晗玉救到丞相府的時候,覺得景川公主簡直就是天上的仙女,她還瞧見府上的x欣女郎偷偷臨摹過公主的字畫,卻怎麼也學不會那種神韻。
可是這天仙一樣的公主,現在手卻廢了,慧娘抑制不住,捧著她的手大哭起來。
“好好地,怎麼就不行了呢。”
徐晗玉此刻才真正感覺到自己的手是廢了,是啊,好端端地,怎麼就不行了呢,他們怎麼就不能好好過日子呢,為什麼上天對她要這般殘忍,把她所珍視的一樣一樣都要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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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晗玉走出這宅院時,暮色已至,謝斐一直靠坐在門口的大樹下,不知在想些什麼,此刻見她出來,趕緊迎了上去。
只是一見她的神情,立刻便皺起眉頭,有些生氣,“怎麼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早知道就不讓你來見他們了。”
徐晗玉實在沒有力氣再去敷衍他,冷冷地推開他伸過來的手,徑直往前,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