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公爹作何決定景川都無半句怨言。”
王介甫閉上眼,罷了,他這一把老骨頭,能庇護得了他們一時算一時吧,“你出去吧,去陪軒哥放紙鳶。”
徐晗玉一喜,看著廳堂上坐著的那個頭髮花白的老者,心裡又突然生出一陣愧疚,她鄭重地磕了磕頭,退出去了。
那日申斥之後,天佑帝接連線到幾封御史臺勸諫的奏摺,他把怒火壓下,又像無事人一般將此事揭過。
正如徐晗玉所料,朝綱不穩,他不敢輕易對丞相下手。
天佑二年的冬天,南楚忽然對西齊發難,短短一月便拿下了西齊都城,西齊皇帝自盡於宮門口,西齊太子冉被人拼死護送著逃往了東吳。
雖然西齊是個小國,但也是綿延了數十年之久,誰都沒有想到短短一個月就亡了。
說起來之前西齊同東吳、北燕都有交手,耗損了不少兵力,這才連南楚的一擊都未抗下。
北燕還沒有反應過來,南楚的大軍拿下西齊國都後,竟片刻未歇立即揮師北上,從寧州和泉州夾擊攻打北燕。
含章殿的燈火整日未息,天佑帝的脾氣越來越喜怒無常,後宮中最近慘遭虐殺的宮女越來越多。
但是大臣們也無心去指責陛下的私德有虧,全都搔著白頭,苦思應敵之策。
天佑三年大年初一,英國公府被查出私通南楚,天佑帝震怒,下旨將顧家抄斬。不料顧善早有準備,顧氏的家財藏書早已被家中子弟攜帶著分批逃離了金都,顧善本人也在接到訊息後匆忙離開了。
官府的人撲了個空,府裡只剩下婦孺。
領兵的侍郎想起顧家的女郎還在庵堂清修,連忙帶人趕去,不料也撲了個空,庵堂裡宮中派去看管顧子書的人已然被打暈在地。
那侍郎料定顧子書沒有走遠,連忙派人封鎖要道,帶兵搜尋。
“慢著,你們是什麼人?”一個兵士攔住路過的馬車。
秋蟬撩開車簾,露出丞相府的腰牌,“如何,若這個不滿意,還有景川公主府的腰牌呢。”
那兵士哪裡敢回話,匆匆跑去回覆首領校尉,校尉卻是個謹慎的,賠了小心再三堅持要檢查一番馬車。
“罷了,他們也是奉命行事,不必為難他們。”
徐晗玉淺笑著從馬車上下來,“你們查吧。”
校尉沒想到景川公主是個如此和善貌美的女郎,紅著臉上馬車往車廂匆匆掃了一眼,“沒有要犯,卑職冒犯公主了。”
徐晗玉點點頭,隨後又上去。
“不知公主這是要去哪,最近金都不甚太平,還是小心為好。”校尉說道。
徐晗玉謝過他的好意,“正是因為不太平,這才想要去白馬寺虔心拜拜佛,保佑我北燕風調雨順,逢凶化吉。”
“白馬寺?這附近就是靜心堂了,公主怎的不去靜心堂呢?”那校尉還是有些疑慮,試探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