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什麼區別,你又何必呢。”
淳于冉心滿意足地擦了擦嘴,以後異國他鄉恐怕就吃不到這樣的食物了。
“你說的這些,放在我身上,又何嘗不是呢。再說了,你右手不便,我也不忍心啊。”
“好了,我心意已決,若是不幸你我二人一同葬身黑山,那對我而言,也不虛此生了。”
徐晗玉默然,他們都是已經走投無路的人。
既然下了決心,兩人便做足準備,挑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上了黑山。
小毛驢和老馬自然是不便帶走,徐晗玉將它們送給了一隊也要去天竺的客商,希望日後有緣再見吧。
花錢請的當地人只願意把他們帶過前面兩座山峰,再往後,大雪漫天,荒草絕跡,他也不願意走了。
一路向前,空氣好像凝固住了,除了嗚嗚的風聲什麼也聽不到,兩人為了節約體力也很少交談。
等到了夜裡,氣溫降到了極點,慘白的月光下,這連綿的山就像是一座座高大的枯墳,或許這就是她的埋骨之地吧,徐晗玉心想。
那個當地的嚮導是個老實人,雖然收了不菲的報酬,但是心裡還是記掛著這兩個不要命的偷渡者。
那外邦有啥好的,為了離開國境,竟連命也不要了。
他搖搖頭,待回到鎮子上,忽然發現整個鎮子變得不尋常起來。
“這是咋了?”他問熟識的茶館老闆,原本還算熱鬧的小鎮冷冷清清,街上全是一臉兇相的兵士。
茶館老闆壓低了聲音,“聽說是來了朝廷裡很大的官,親自來捉拿什麼逃犯哩。”
“咱們這裡窮鄉僻壤的能有什麼逃……”話說到這裡,他有些頓住,那兩個冒死也要翻越黑山出國境的人莫非就是朝廷的逃犯?
茶館的老闆見他臉色忽然一變,好奇地問,“咋了,你知道什麼訊息不成,對了,你這幾日跑哪裡去了?”
話沒說完,那嚮導擺擺手,徑直往衙門回去了。
已經是第四天了,當那一輪磅礴的紅日從東方再次升起時,徐晗玉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她不想再往前了,就安息在此刻吧。
“徐晗玉!”恍惚中,她似乎聽見有人在叫她,是淳于冉嗎?可是這聲音為什麼這麼熟悉……
她勉強睜開眼,竟看到了謝斐的模樣,都說人臨死之前會見到自己的執念,難道她的執念竟是謝斐?
這可真是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