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裡有沒有一絲對他的愛意?
“謝斐,我這幾年過的是什麼日子你也能想象,我已經不是養尊處優的公主了,我捱過餓受過傷,吃了許多從未吃過的苦。我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卻無能為力,經歷了這麼多,我早就不奢求旁的,我只想要活著,哪怕是苟延殘喘。而你呢,你現在是高高在上的燕王殿下,我怎麼敢來找你,我一點也不想你看見我這樣落魄,我害怕你恨我,我更害怕你可憐我。”
徐晗玉這話真真假假,但是她的心緒波動是真的,她沒有哭出聲,淚水卻順著臉頰淌下。
謝斐溫柔地將她的淚水吻去,小心翼翼,就像是對待稀世的珍寶,最後覆上她的唇,這吻裡沒有絲毫的慾望,有的只是失而復得的欣喜和無盡的憐愛。
徐晗玉蜷縮著手指,盡力去迎合他。
“阿玉,”謝斐注視著她的臉,試探著問,“那你心裡還有我嗎?”
徐晗玉埋下頭去,過了許久,久到謝斐的心一寸寸變冷,她方才恨恨說道,“我希望已經沒有了。”
謝斐大喜,心像是從寒潭裡撈了出來,一寸寸變暖,他緊緊將徐晗玉抱在懷裡,“阿玉,我們重頭來過,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傷了,這世間再無能傷你之人。”
從前種種皆如雲煙散去,以後他們不再是細作和紈絝,不再是公主和質子,沒有欺騙沒有阻攔,他們會好好在一起,他再不會搞丟她了。
徐晗玉靠在他懷裡,瞧著自己的右手,眸子裡全是冷然。
-------------------------------------
徐晗玉慢慢養著傷,謝斐似乎一下子清閒下來,沒有政務要處理也不再大宴賓客,隻日日守著她,一日三餐,穿衣擦臉從不假手於人。
侍女們見慣了謝斐在徐晗玉面前的好脾氣,偶爾還會調侃一下,謝斐竟然也不生氣。
徐晗玉坐在靠椅上,左手翻閱著書桌上的佛經,她身旁的謝斐正在擬寫奏摺。
這奏摺是呈給元章帝的,大致內容便是彙報吳家如何欺男霸女、為禍江州的事情。
“其實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反正那吳二郎一死,吳家其他人也並沒有得罪我。”徐晗玉說道。
謝斐在她面前寫這封奏摺,便沒有要瞞著她的意思,說不定還是故意寫給她看的。
謝斐將筆放下,奏摺已經寫好,“這吳家縱容那畜生便是有罪,流放邊疆已經是我大發慈悲了。”謝斐的確是有討好徐晗玉的意思,不過他還瞞下了砍掉吳府成年男子右手一事,徐晗玉總看佛經,雖然也不知她是不是真心向佛,但這種血腥的事情他不想讓她知曉。
徐晗玉不置可否,她也就是隨口一說,並沒有要為吳家開脫的意思,左右他們惹惱的是謝斐,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這些天她心裡埋著另外一件事,她覷了一眼,謝斐正在給她倒茶,徐晗玉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見他心情不錯,開口道,“少岐,我有一事想要問你。”
聲音裡帶有懇求的意味,謝斐猜到她要說什麼,心裡有些不快,雖然知道即便她不說心裡也會一直記掛著。
“你是想問那什麼鴻哥?”果然他語氣不復方才。
徐晗玉點點頭,好生說道,“鴻哥真的不是我的孩子,是慧娘生的,只是我自小看著他長大,情分不比一般,你放過他們好不好。”
“你不是讓宋守之那個相好的去看過嗎,他們好吃好喝的,我何曾為難了。”謝斐語氣平淡,看不出喜怒,又抽出一張宣紙,不知給誰回信。
果然她和木蘭的事情瞞不過他,幸好她沒有貿然讓木蘭去救人,“少岐,他們是我在這世上僅剩的親人了,你……”
“啪,”謝斐將手中的筆重重放下,壓下怒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