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和公主府罷了。”
“你何必為她找藉口,她貪圖丞相府的榮華富貴、滔天權勢,這不是她自找的麼。”
顧濛聽出他語氣中濃濃的憎惡,有心再替徐晗玉分辨兩句,又怕適得其反,惹惱了謝斐。
便也不說話了,陪著謝斐看這濛濛秋雨。
良久,雨勢漸收,遠處天際放出了點點晴光。
“後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呢,聽說你搭乘的是丞相府的馬車。”謝斐端起冷掉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顧濛心底湧出一絲欣喜,原來他一直有留意她麼。
“自然也是徐晗玉幫的忙,難為她在那樣兵荒馬亂的時候還能想到我,託了府裡的吳大娘子帶著我和欣娘逃到了吳江道,我這才和哥哥碰面,說起來,我哥哥他……”
“顧晏的事情你不必憂心,你父親早就給他鋪好了路,父皇在用人方面心胸大度,顧晏平平安安襲個爵位不是難事。”
顧濛正是擔心顧晏一直替北燕作戰,害怕大乾對他心有芥蒂,如今聽到謝斐如此說,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
顧濛還想道一聲謝,又覺得以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不用如此生疏……
“徐晗玉把你們先送出去,她自己是如何打算的?”
顧濛被謝斐的話拉了回來,不知道他為何今日一直在和她說起徐晗玉,她微微蹙眉,如實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聽吳大娘子說起,王介甫的意思是王家人都要為國殉葬。”
“呵,”謝斐冷笑一聲,重重地將杯子砸在石桌上,“王介甫那個老匹夫,冥頑不靈,這麼想殉葬,當初就不應該給他留個全屍。”
顧濛被他語中的戾氣嚇了一跳,轉念一想,王介甫力主抗楚,兩國最後一戰折損了南楚許多人馬,提起此人,謝斐心裡難免有氣。
“那徐晗玉的意思呢。”謝斐又問,握著杯子的手微微用力。
“這我就不知道了,城破之後我就沒了她的訊息,後來哥哥倒是多番打探過,他對徐晗玉一直是痴心一片的,可惜也是一無所獲。不過我想她還有鴻哥,便是為了鴻哥,她也要活著才是。”
“鴻哥?”
“嗯,是徐晗玉同王郎君的兒子,生的冰雪可愛,白白嫩嫩的一個胖小子,我還抱過他呢,可愛得緊。”顧濛想起那個糯米糰子,嘴角帶起一絲疼愛的笑意。
謝斐卻不答話了,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倏忽他站直身子,“時辰不早了,顧女郎早些回去吧。”
二人的確坐了許久了,顧濛有些無措地站起來,不知自己是否說錯了什麼,總覺得謝斐的心緒忽然有些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