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蟬姐姐,郡主不想見顧郎君,你這般應承會不會有些不妥。”一旁的小丫鬟擔憂地問。
秋蟬何嘗不知道呢,郡主看著好說話,對誰都笑盈盈的,實則固執的很,她決定的事誰都改不了,可是既然人都求到她跟前了,好歹試一試吧,大不了討一頓罵。
遞過銘牌,秋蟬一人進了御史館,拿著郡主給她的書單仔細在書架上搜尋著。
轉過書架一角,一男子斜靠在書架上,嚇了她一跳。
“謝郎君?”秋蟬撫了撫胸口,這些人一個兩個的怎麼今日都過來嚇她。
“秋蟬姑娘。”謝斐衝她微微點頭。
幸好這謝斐長的還不錯,若換了別人,秋蟬定要破口大罵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謝斐和她家郡主又不熟,怎麼連她一個小侍女都認識。
“方才不小心聽到了姑娘和顧編修的談話,”謝斐實話實說,“我是好心來提醒姑娘的一句話的。”
什麼不小心聽到談話,分明就是故意偷聽,她可不需要他來提醒什麼。
“多謝謝郎君了,我沒什麼需要你來提醒的。”
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鬟,這口氣和她家主子可真像,謝斐也不惱,“秋蟬姑娘可知道你家郡主為什麼不願意見顧編修嗎?”
秋蟬皺皺眉,她當然知道啊,“因為郡主不想傷了顧郎君的心啊。”
謝斐眼神微動,繼續說道,“哦?見個面怎麼就傷了人家的心了?”
“郡主不願意嫁給顧郎君了,見面也是無益,反而讓顧郎君越陷越深,所以不想見他。”
淳熙帝不是許了她婚姻自由嗎,怎麼她又不願意嫁給顧晏了?謝斐微微愣神。
“謝郎君到底想說什麼?”秋蟬狐疑地看著他。
“哦,我是說,既然你家郡主不想給顧編修希望,你又何必讓你家郡主為難呢,到時候見了面不也是徒增兩個人的困擾嗎?”
話雖如此沒錯,可是這關他謝郎君什麼事?
秋蟬不再繼續搭理他,匆匆找了書便走。
謝斐摸摸鼻子,沒來由地有些心情好,她既對太子無意,又看不上四皇子,現在對顧晏也死了心,甚好甚好。
秋蟬回府復了命,支支吾吾地似乎有話要說。
“你想說什麼便說吧,你這樣我看著難受。”徐晗玉將這次借閱的史書一一翻開,查閱資料。
秋蟬腦子裡一下是顧郎君的可憐模樣,一下又是謝郎君勸她的話,左右為難,天人交戰,最終還是開口把顧晏的事說了。
“……郡主,要不你就見見顧郎君吧,瞧著怪可憐的,整個人瘦的連個形都沒了。”
徐晗玉翻書的動作便頓住了,她能想得到顧晏有多傷心,可是正因為他這麼好,她更不能再招惹他,“不見,你讓他回去吧。”
郡主果然沒有改變心意,秋蟬應聲而去。
“等等,你跟他說,‘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
“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顧晏喃喃唸到,悽然一笑,“她這是要我另覓佳人嗎。”
“顧郎君,郡主心意已決,你莫要再強求了。”秋蟬勸道。
“我不強求,是我對不住她,我既違背了對她的諾言,又沒守住她贈我的信物,都是我的錯。我知道了,秋蟬姑娘,謝謝你,我不會再來糾纏她了,但若她問起,我顧子寧只有一句話‘我心匪石,不可移也’。”
顧晏最後再看一眼侯府,便轉身走了。
徐晗玉一心一意修她的書,對外界的事情不聞不問,時間轉眼到了三月,英國公府的顧郎君竟然辭去了編修的職務,棄文從武,自請戍邊,陛下也允了。
顧小郎君出發沒多久,朝堂又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