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還有胡狀元,究竟該選誰做夫婿吧。”
聽出了他話裡的諷刺,徐晗玉卻笑開來,“知我者,少岐也,那少岐覺得我該選誰呢。”
謝斐又落一子,“我覺得既然郡主心煩,那說明他們都不怎麼樣,不若選我如何?雖然正妻之位不可能,但若是給謝某當個妾室,我還是會考慮考慮的。”
“我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痴人說夢還這般理直氣壯。”徐晗玉的黑子將謝斐逼到了角落。
謝斐不慌不忙,又落了一白子,棋局霎時變化叢生。
徐晗玉不急著落子了,開口說道,“我這棋可不是白下的,謝郎君可想好了賭注?”
謝斐眼睛盯著棋局,伸手從懷裡摸出來一個荷包,隨手放在桌上,“喏,今天剛贏來的,你若贏了我,就歸你。”
徐晗玉看到這熟悉的荷包,皺起秀眉,伸手去拿,不料謝斐卻一手壓住她的手,抬起眼來瞧著她,“我說了,贏了才是你的。”
壓住自己的那雙手溫熱有力,還帶有些微的粗糙,那是他常年執刀留下的痕跡,徐晗玉心頭一跳,用力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謝斐手指微微屈起,方才那股細膩柔滑的手感好似還在掌中。
“你如何得來的這個荷包?”
謝斐壓在荷包上的手握起,“我從英國公府顧小公爺那裡正大光明贏過來的。”“正大光明”這幾個字謝斐說的格外用力。
顧晏絕不會平白無故拿自己送他的荷包做賭注,一定是謝斐給他下了套。徐晗玉正為今日同顧子書的一席話被顧晏聽去而懊惱,現下見謝斐又算計了她贈他的荷包,心裡對顧晏越發歉疚,對著謝斐便冷了臉色。
“我不同你賭,這荷包既然你得了就得了,日後我還可以送他,還有一身好武藝,可惜天子昏聵,受小人誣陷,他索性出家當了道士,日日在這尋音樓裡悟道,最後真的叫他得道飛昇了。
雖然只是傳說,但也說明這座小樓的的妙處,能夠讓人潛心修道。
它在金都近郊,面朝飛燕江,背靠金都連綿的群山,頗有幾分遺世獨立之感。
謝斐隨顧子書踱步進入,“這座小樓已經被顧家的老祖宗買下來了,平日裡也供養一些道人,但是這幾年金都驅趕修道之人,是以就閒置了,不過一應物事俱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到這裡來看看山、看看水、看看天,看看雲,心胸就會開闊許多。”
兩人上到頂樓,是一間小小的茶廳,中間有一小几,一旁放了兩個蒲團。
謝斐和顧子書坐到蒲團上,看守小樓的童子為二人煮了一壺茶。
雨勢轉小,點點雨滴落在江中,濺起層層漣漪,這裡很安靜,閉上眼,還能聽到雨打樹葉的聲音。
“怎麼樣,我可沒有騙你,這裡的確是處聽雨的好去處。”
謝斐呆呆地望著樓外雨,不知思緒飄到了何處。
“這裡還有一副殘棋呢,不知謝郎君可否和我手談一局。”顧子書輕聲問。
謝斐聞言一愣,轉而搖搖頭,“讓顧女郎失望了,謝某一介粗人,不會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