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箭都未中呢。”
那孟郎君本來就是個遊手好閒的,並不擅長什麼投壺,現下被顧晏當著眾人面這般說,面上便有些掛不住,“嗨,不就是個破荷包嗎,我孟家要多少有多少,顧郎君想來也不缺,我瞧這個看著好看,另外用一百個精美的同顧郎君交換如何?”
“不換。”顧晏想都沒想。
“不換?”這孟郎君沒想到顧晏這般不給面子,“顧郎君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吧。你英國公府是國公府,我孟國公府可也是國公府。”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兩個小公爺較勁,其餘人自然不好說些什麼。
梁王世子見狀忙打起圓場,“何必為了一個荷包傷和氣呢,這玩意兒咱們都不缺,要我說,孟郎君想要顧郎君的東西那就得憑點真本事,既然顧郎君說孟郎君今日投壺一箭未中,不若這樣,孟郎君再投一箭,若能投中,我去向顧子寧討了這個荷包來給你!”
顧晏略皺眉,梁王便走到他身旁小聲說道,“這孟郎君就是個繡花枕頭,放心,他投不中的,這樣咱們面上也能過得去。”
顧晏一想,方才也怪自己心緒不佳,先出言針對他,現下何必把場面弄僵,何況……顧晏感受了一下風向,他自然有辦法讓他投不中。
如此,便點頭同意了。
孟郎君雖然也不大情願,不過顧子寧都同意了,他再不點頭,倒顯得自己多遜似的,便接過箭矢,打起精神,全神貫注朝壺中投去。
這投壺本也沒多難,孟郎君全力之下,瞧著那箭矢竟真的要投中了,正在此時,一聲及其細弱的風聲掠過,那箭矢微偏,失了準頭,與壺身擦肩而過,落到旁邊,壓住一片不起眼的落葉。
“哎!”那孟郎君狠拍了一下大腿,就差那麼一點!他悻悻地瞪了一眼顧晏,轉身走了。
“看來今天顧郎君這荷包是送不出去了……”
“等一等,我也想同顧郎君討教一番。”眾人聞聲瞧去,說話的竟然是那謝斐。
“我瞧著顧郎君這荷包也好看的很,我府上的繡娘笨拙不堪,是以也想討一下郎君的荷包。”
顧晏凝眉仔細端詳謝斐,他懶洋洋地站在那裡,似笑非笑說了這麼一番話,顧晏一時猜不透他懷揣的是什麼心思。
其餘眾人也是莫名,南楚來的質子,不正應當夾緊尾巴小心做人嗎,怎麼為了一個荷包也敢同北燕的小公爺叫起勁來。
“討教可以,只是這荷包乃是在下的心愛之物,斷不會再拿它來作彩頭。”顧晏冷冷地說。
心愛之物?謝斐心底譏笑一聲,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掏出一塊絲帕,“也是巧了,我之前得了一塊絲帕,繡的紋樣同這荷包竟是一模一樣,剛好做配,我想這絲帕和荷包還是配成一對用的好,我就拿這絲帕做彩頭,顧郎君可願意同我比一番?”
顧晏定睛一看,這圖案,果然是阿玉的手法,怎麼被他得去了?
“如何,顧郎君?”謝斐一眨不眨地看著顧晏。
顧晏思索片刻,抬眼也瞧著謝斐,“好,我比。”
謝斐笑開來,“好,我們還比這投壺,五十步遠,不過得蒙著眼,一人十隻箭,只投壺耳,多者為射,若是一樣多,那便是誰先誰勝。”
矇住眼睛?眾人又一輪起來,這五十步已經夠遠了,還要蒙著眼睛,只能射壺耳,這能射的中嗎?
“好。”顧晏應了。
“那顧郎君先請。”
顧晏也不推脫,看一眼壺身位置,蒙上眼睛,執起箭矢。
他幼時曾隨同一位失明的武藝師傅修行過一段時間,那時也經常蒙著眼練武,是以矇眼對他而言並不難,單憑風聲,他也能辯位。
方才他就是藉助風向,用一片細葉改變了那孟郎君的箭矢準頭